每天数以万计的零钱都会汇聚到这里。
收银中心繁忙的工作场景。本组图片均由本报记者沈丽莉摄
公交车无人售票不仅能提供方便快捷的服务,也是城市文明进步的象征。2004年1月,兰州公交集团正式实行车辆无人售票。10年过去了,随着运营线路的增加和公交车的更新换代,一个现象却始终无法得到遏制——用于收集乘客费用的投币箱却成为假币、残币泛滥的重灾区。
一小时内清点出13个游戏币
清晨7时30分,当人们还在早餐后准备上班时,兰州公交集团第二客运公司收银中心的工作间里已经忙碌起来,班长达正玉和她的11名同事开始了一天繁忙的工作。
她们面对面坐成两排,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数钱,有的负责复拣,有的负责记录,达正玉则要将数以万计的零钱按照银行要求捆扎整齐。
“这又是个游戏币!”正在数钱的张云说着将一个银色的硬币放在一旁,她的话语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这种情况对于收银中心的工作人员来说已是习以为常。
上午8时30分,达正玉从各个同事那里收集到的游戏币已经多达13枚。“一天下来,我们通常能挑出游戏币40个左右,节假日比这个数字更多。”她说。
对于挑选游戏币和假硬币,中心工作人员长久以来已经练就了一个绝技,只要硬币倒在桌子上的一瞬间,凭耳朵就能判断其中是否掺假,“真硬币的声音清脆,假的由于重量轻,一听就能听出来。”一般游戏币可以一眼分辨,假硬币就得用手摸,“材质轻,做工毛糙,肯定是假的。”张云说。
修补残币点钞员的额外工作
在中心一角的仓库中,班长达正玉拿出一个纸箱,里边是前三个月她们清点出来的残假币。
记者看到,这些残假币中有一百和五十的假钞,还有印有“儿童银行”的玩具纸币,甚至有冥钞混在其中,而数量最多的还是被撕成两半的一元纸钞。达正玉表示,兰州市街头游戏机流行时,使用游戏币的比较多,成为公交车投币箱内假币中的“主力军”。而今,游戏币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就是残币和假币。“很多人把一元纸币撕成两半分两次使用,还有的在五角的纸币中包裹糖纸扔进投币箱,这让司机防不胜防。”
采访中,一名公交司机告诉记者,他曾经眼睁睁看着一名乘客将只有一半的一元钱塞进投币箱,当他指出时,还被该乘客臭骂一顿,说自己诬陷,因为没有权力打开投币箱验钞,此事只能作罢。
收银中心的工作要从早晨7时30分一直持续到下午4时,每个工作人员要快速将近2万元的一元钞票清点捆扎,几乎平均3小时就要换一双橡胶手套,有时一坐就是七八个小时。繁重枯燥的工作让工作人员都患有不同程度的肩周炎和腱鞘炎,但大量残假币的出现无形中又增加了她们的工作量。据了解,为了减少损失,工作人员要将能够拼凑在一起的纸币进行粘合,要在大量的残币中挑选两张可以拼凑的纸币,其难度和工作量之大可以想象。
兰州公交每年损失近十万元
据了解,兰州公交集团共设有7个收银中心,负责全集团2433辆公交车的收银工作,和第二客运公司一样,其他六个收银中心也同样受到残假币问题的困扰,据粗略计算,因乘客丢放残假币,公交集团每年的损失达近十万元。
为此,公交集团曾为杜绝残假币想过一些办法,比如将投币箱的箱体由原来的不锈钢材质更换为半透明状,可以让司机看到乘客投币的状态,但毕竟投币只是一瞬间的动作,司机既要兼顾上车投币的乘客,又要盯着下车门的乘客,有时根本无暇顾及乘客投了什么,因此该做法收效甚微。还有人建议在投币箱口安装验钞设备,但因成本过高、没有相关经验而搁浅。
兰州公交集团相关负责人表示,无人售票是城市文明进步的象征,是人类进步的表现。随着社会生活的改善和提高,以及教育的普及,每位市民都应增强道德观念,提高自身素质,呼吁市民自觉遵守乘车规定,莫让一元钱失了大德。
就公交车投假币、残钞以及漏票的现象,一些市民也为公交集团想了办法。市民陈辛建议,市政府加大公共财政对公交系统的投入补贴,降低公交卡成本,加大公交卡的推广力度,鼓励人们刷卡乘公交,这样既方便乘车人,又大大减少公交公司蒙受假残币的损失,大大降低清点假残币以及运送零钞到银行的人力成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