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对往日的一帮狐朋狗友无休止的纠缠,感到头疼。贵子托人在外给叶子谋了一份网管的差事。叶子借机离开火锅店。
世界那么大,叶子想出去走走。
听人说,新疆那里发财的路子很广。
叶子先计划好行程,绘好行走路线。
叶子磨磨蹭蹭,苦楚着脸走进市救助站,谎称自己是外地的,钱被骗光了,回不了家。叶子装出一份可怜巴巴的样子,弯着腰,耷拉着头,说自己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工作人员赶紧出来,把叶子搀进去。给叶子盛了满满一大碗米饭,又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汤。
饭后,需走一套熟练的程序,照相,填表,这才真正算是被救助对象。工作人员一再解释,这是规定,我们只能给你买两站地的票,你下车后再去当地的救助站。这样站站相送,你就可以回家了。
救助站的办事效率很高,当天就买好了票。每人发五桶红烧牛肉面,外加三瓶矿泉水,准备上路。
一辆印有大红标记“救助站”的中巴车,载着一群流浪者雄赳赳气昂昂开向火车站。特事特办,一切从简。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带领流浪者直接进入候车室。
工作人员终于长叹一口气。这算又送走了一批。去的尽管去了,来得只管来着,来去之间,如此匆匆。
叶子吃完一桶方便面,尿了一泡尿,在手机上玩了一会斗地主。哐当一声,到站了。
叶子出了站,头晕晕乎乎,不知南北。这是个陌生的城市,一切都是那么新鲜。霓虹闪烁,人头攒动。各种颜色的灯,瞪大了牛眼,望着匆匆的行人。包房里不时传出像买萝卜或狗皮膏药般地歌声,飘飘忽忽散落一地。洗头房生意依然火爆,娇小的身躯迎上来,肥胖的身躯走进去。这些叶子似懂非懂。
一股股浓烈的香气从车站四周涌来,好像要把整个车站的人群吞没。
叶子顿觉饿了,走进车站靠边的一家饭馆。叶子点了一碗牛肉拉面。饭还没端上来,服务员笑盈盈地端来一盘红烧鲤鱼。盘子冒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老乡,你的红烧鲤鱼好了,趁热吃吧。”
“我-我没要-”叶子大声吆喝。
“说啥?”光头老板拿着刀从厨房奔出来。
吃饭的客人顿时都停下了筷子,傻眼地看着。
叶子那经过这气场,被吓懵了。
“哦,是我点的。”叶子放低声音。
“这鱼是家养的,不贵,一条120。”服务员细声细气。
今个是进了孙二娘的黑店,吃完赶紧开溜。
叶子离开饭店,到火车站的广场上溜达。
“大叔呀,我几天都没吃饭了,你行行好给个钱吧。”卷头的小男孩死死抱住一个背包的中年人的腿,不住地哀求。
中年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惹恼了。刚想发火,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朝这边缓缓走来。中年人掏出五块给小男孩,小男孩不接;重新给了10元,小男孩这才起身接钱。“这啥世道,抢劫吗?”中年人嘴里嘟囔着走开了。
车站陷阱多,赶紧找个窝。叶子通过询问,得知救助站在郊区。晚上没有公交车,这可咋办?
叶子拦了一辆摩的,得五十块路费。叶子想就近找一家便宜的旅店住下,赶明个儿再去。
叶子在一家天然居旅店住下,住一晚20元。叶子爽快交了房费,上楼去了。叶子一进门傻眼了,诺大的房间搁了一张空床。叶子下楼问老板,咋没有铺盖。
老板解释,房费是20元,如要铺盖得再加20元,不住拉倒,房费概不退回。
妈的,啥鸟规定。叶子不得不又交了20元。
叶子晚上睡觉也格外小心,将钱撞在裤衩里面的小口袋里。叶子担心,一不留神钱会飞走。
(作者 张朝阳 燕天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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