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孙 君 权
题记:
乡愁,无论你多伟大,无论你多平凡,人人都有;
故乡,无论你多富有,无论你多贫穷,人人牵挂。
远游他乡的人,每每青灯摇曳,静坐独思远方的家的时候,故乡的一草一木,总是历历在目,故乡村头大槐树下母亲站着向你,一个远走他乡的游子摆手告别,风中飘摇着母亲白发的音容笑貌和姿态,总在你心头萦绕,在眼前定格,熟悉的乡音仿佛在耳畔回响......
让乡愁走上心头,让家乡的小河在心头上流淌。袅袅的炊烟仿佛在眼前飘荡,埋藏在内心深处。母亲做的那一碗芝麻叶绿豆面条,那饭菜的香味仿佛从故乡的方向飘来,仍是那样的诱人,诱惑着你的味蕾,即刻想尝尝......
故乡,让人永远不会忘记的地方,让人终生挂念的地方。
第 二 十 六 章
初夏的豫西南大平原,大地一派金黄,一个个被绿树掩映的村庄像撒在金色大海里的珍珠,点缀着充满丰收的大地,让豫西南大平原显得更加勃勃生机,魅力无限。
空气中漂浮着成熟小麦的香气,让即将熬过青黄不接的人们格外的兴奋和高兴,泛着土黄颜色的农民,脸上挂着欢庆丰收的喜悦。
这天一大早,赵家湾大队党支部书记赵国安带领着十个生产小队的队长,每人头戴着一顶草帽,出了赵家湾,来到翻着金色波浪的麦田,对每个生产小队的小麦进行估产,看看今年的小麦亩产情况。
首先,来到第二生产小队,队长罗圈指着眼前长势喜人的小麦,抽出一穗麦头,一只手肘着,一只手用手指丈量着,对站在跟前的估产队伍自豪地说:“支书,你们大家看,这麦穗一扎都扎不住,多长啊,我在搓搓看看有几个麦子。”说这话,罗圈就用满是老茧的双手搓揉着麦穗,边搓,边用嘴吹,不一会手心里一窝黄澄澄的麦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喜人的光彩。
赵国安走到罗圈跟前,用手指拨着每个麦粒,一、二、三、四、五......一个一个认真的小心翼翼的数这,“哎,不错,怪好,一共四十八个麦粒。”赵国安数完后,咧着嘴哈哈大笑,高兴地说,“要照每穗四十五个麦粒算,罗圈队长,你们生产队的小麦,今年平均亩产四百斤到四百五十斤没问题了。”
一行人,穿行在田间地头,逐个生产小队进行了估产。回到大队部,赵国安主持召开了,搞好麦收三夏生产会议。会上,大队会计把十个生产小队的估产的数量也算好加起来了,预计今年全大队小麦产量在六十七万斤上下。除了咱大队上交爱国公粮二十万斤小麦外,再预留十万斤种子,还剩三十七万斤,咱大队,两千一百三十人,人均一百七十多斤,是这近四、五年来,人均最多的一年。
“三夏生产,就是夏收、夏种、夏管。俗话说,见子不顾苗,就是说,夏收最重要,要颗粒归仓。今天上午大家都看了,咱队的麦子也都熟了,可以割了。天气预报说近五、六天没雨,因此,我们要趁着晴好天气,赶紧收割。明天各生产开始动镰割麦。”赵国安像一个出征的将军一样给每个生产小队长发出夏收动员令。
夜幕下的赵家湾,宁静而热闹,吃吧晚饭的人们,有的坐在门口乘凉,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谈论这今年的好收成。
赵国安的母亲张大女,坐在自家的楼门口,手摇着蒲扇,看着蹲在一旁磨镰刀的老伴赵老憨。
“哎,今年秋收后,可把安娃的亲事给办了。让桃花也嫁了。了却了一庄一庄的心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在一旁磨镰刀的老伴说。
“是,俩个孩子岁数也真是不小了。都怨当爹妈的没能耐呀,怨咱的出身不好,耽误了儿女的终身大事。”赵老憨一边刺啦刺啦的磨着镰刀,一边回应着老婆的话。在磨的过程中,不时地停下来,用大拇指挡挡镰刀的忍,看看磨砺了没有。
扒渔河潺潺东流的水声和这远处呱呱的娃鸣声,演奏了一曲优美的夏季小夜曲,给赵家湾幽静的夏夜,赋予了浓浓的诗情画意......
第 二 十 七 章
“哎,父老乡亲们啊,眼看就要割麦了,都来我的摊上看看,我昨天才从湖北南漳县进的杈把、掃梳、牛笼嘴,价格便宜。”王玉田在梁庄街上又摆上货摊。
王玉田还真是有点经商的头脑。自打上次被举报,在打扮室里反省了半晌后,老实两个多月,没再到街上摆摊了。眼看麦收时节到了,又是一个需要农业生产用具的时候。他就在爹妈面前软缠硬磨,好话说尽,王富贵和妻子高淑琴看儿子说的在理,他又不能干重体力活,就答应他去湖北南漳县进一批农业生产用具。
“一对牛笼嘴多少钱?”
“两块。”
“一块五。”
“不中,一块八。”
“一块六。”
“中。”
讨价者,用一块六毛钱,买了一对牛笼嘴,笑呵呵的走了。
“一把掃梳多少钱?”
“五块六。”
“五块。中不中?中了我买一把。”
“你要是实意要了,便宜你四毛钱。五块二。”
“中,五块二就五块二,拿一把。”
“老哥,你看这掃梳多好,你扬场,打裸子多好。”王玉田用双手拿起一把掃梳晃了晃,摇了摇,“老哥,你看看,着掃梳是用一人高的小竹子扎成的。你拿着试一试,纤手的很。”
王玉田接连赶了梁庄街两个集,把进的这批农具全部卖完了。灰暗的油灯下,一毛,五分地数着卖的钱,一算,这批货刨除成本和造销及报的税外,赚了三十六块八毛钱。
“妈、爹,这回我赚钱了。你们看。”王玉田手里摇晃着手里一沓钱,兴奋地对在灯下做针线活的母亲和蹲在一边吸着旱烟的父亲说。
“儿啊,挣个钱不容易,让妈给你攒着,等到今年冬天给你把桃花娶来。我早就想抱孙子了。”高淑琴把纳鞋底的针在自己头上花白的头发里篦了篦,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劝儿子。
“爹、妈,我想再用这钱,再跑趟湖北南漳,再拉一车,现在正是急需要这些农具,再赚一点。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王玉田信心满满地说。
“反正你也干不了重的农活,也上了税,那你去吧。这二、三百里路,你要多注意安全,要平安回来。”母亲支持着。
“妈、爹你们放心,这条路我熟悉,我已经跟黑娃商量好了,借生产队的毛驴拉着他家的架子车,明天一早我们就去。三天就回来了,保准再赚些钱。”
“好你去吧。我跟你爹放心。”
“妈,我去睡了。”
睡下的王玉田,睡梦中桃花笑盈盈地向他走来,也乐得他在梦中咯咯的笑出声......
第 二 十 八 章
三夏大忙时节的豫西南大平原,到处是火热的劳动场面。割麦的割麦,播种的播种,栽苗的栽苗,打场的打场,忙碌的人们,人人脸上挂满的丰收喜悦的笑容。
晨曦中的赵家湾村,缕缕炊烟漂浮在村庄的上空。勤劳的群众在队长的带领下,从鸡叫头边就下地了,到东方泛出鱼肚白时,每人已经割了三分多地的麦子了。
在农业生产力落后的年代,割麦子活全靠人工,是农村最苦的体力劳动。青壮年劳力每天也只能割二到三亩地。因此,每到这个季节,生产队就会给割麦的劳力增加工分,原来一天记十分的劳力,现在一天记十五分。原来每天记六分的妇女劳力和半壮的十五六岁男娃劳力,现在每天记十分,以此,号召和鼓励全大队的群众都积极参加三夏生产。
“安娃,吃饭了。”
正在弯腰割麦的赵国安听到喊声,回头一看,母亲头顶一条花毛巾,一只手里拎着一黑色的瓦罐,一只手拎着一只小篮子,站在地头。
“妈,你把把饭送来了。还真是饿了。”赵国安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
来到地头,接过母亲送来的饭,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妈,你看今年的麦子长的好,麦穗都是弯的,籽粒饱满。”
“干活悠着点,别不知道惜力。”母亲关心的说。
“妈,咱是大队党支部书记、大队长,要带头干。昨天,我听咱湍洲县气象站天气预报说,五天以后有雨,所以,还要加快收割,到嘴的粮食不能糟蹋了。要是割慢了,收在雨肚里,那可要减产了。”赵国安对母亲劝说着。
“你说的这我知道,我年轻的时候割过麦,缴爱国公粮时还要把新打下来的小麦,晒三遍,把参杂在小麦里边的杂质挑拣出来,送到粮管所里让工作人员验一验,过关了才能交上。”
赵家湾大队的夏收、夏种的农活在支部书记赵国安的亲力亲为带头苦干的带领下,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全部结束了,做到了场光地净,颗粒归仓。每家每户都分得了比以往年份多得多的小麦,人人喜上眉梢。
夏管的活干得好与坏是决定秋季收成多少的重要一环。因此,赵国安也没有松手。完成了上交爱国公粮后,就组织召开了小队长参加的诸葛亮会议。大家群策群力,制定了田间除草,沤制农家肥,喷洒农药等奖励工分的措施。
措施一公布调动了群众的积极性动员调动起来了,各小队也都明争暗赛比这干。在赵国安的带领下,赵家湾大队的秋庄稼长势喜人。
秋收又是个好收成。看着挂在家门口一串一黄澄澄的玉米串,摆放在院子晾晒的白生生的棉花,赵国安的母亲张大女心想,到了给儿女们办婚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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