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孙 君 权
题记:
乡愁,无论你多伟大,无论你多平凡,人人都有;
故乡,无论你多富有,无论你多贫穷,人人牵挂。
远游他乡的人,每每青灯摇曳,静坐独思远方的家的时候,故乡的一草一木,总是历历在目,故乡村头大槐树下母亲站着向你,一个远走他乡的游子摆手告别,风中飘摇着母亲白发的音容笑貌和姿态,总在你心头萦绕,在眼前定格,熟悉的乡音仿佛在耳畔回响·······
让乡愁走上心头,让家乡的小河在心头上流淌。袅袅的炊烟仿佛在眼前飘荡,埋藏在内心深处。母亲做的那一碗芝麻叶绿豆面条,那饭菜的香味仿佛从故乡的方向飘来,仍是那样的诱人,诱惑着你的味蕾,即刻想尝尝······
故乡,让人永远不会忘记的地方,让人终生挂念的地方。
常言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潺潺东流的扒渔河的河水滋养了两岸的父老乡亲,他们喝着清澈甘甜的河水,在此世世代代,祖祖辈辈,繁衍生息,过着幸福的日子,打发着光景,快乐地生活。
我的父老乡亲,我的家乡,远游的孩子永远想念你······
第 十 六 章
上午的赵家湾大队的群众大会散会后,送走了龙张公社党委书记李清明后,李强生强做笑脸地对赵国安说:“国安,祝贺你呀。往后咱们一起共同努力,把咱大队的各项工作干好。为全大队的父老乡亲争光。关于大队的情况和今后的工作,咱们以后有时间再谈,今天我还有点其它事。我先回去了。”说完后,他扭头就回家去了。
看着李强生弯腰勾头走路的姿势,不像一往挺胸抬头,步伐有力,时时给人以威严。平时在路上遇到赵家湾的群众,都是群众先给他打招呼。
“李支书好,吃了吧。”
“李支书,忙啊。”
“李支书,开回去。”
面对群众的恭敬问候,他总是头抬的跟葱杯一样,连眼皮都不抬的回应着:“哼”、“嗨”、“啊”的敷衍着。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生畏,一股令人不可侵犯的架势,更使群众显得渺小。
看着远去的李强生的背影,赵国安自言自语地说,强生表叔这是咋哩了。
“散会了。”李强生的老婆翠英面带笑容地问。
“嗯。”李强生没好气的回应着。
“今上午,吃荠菜馅偏食,我把馅都拌好了。”翠英笑呵地说。
“就知道吃。我不吃。你做你吃。”李强生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说。
“咋,老东西,今个是吃枪药了。”
“你做你吃。”
李强生进到屋里,一头扎到床上睡下了,也不回应老婆翠英的唠唠叨叨。
躺在床上的李强生头脑昏昏沉沉,强打精神地回忆着刚才群众大会上,公社党委书记李清明的讲话内容,像过电影一样,去回想大会上赵国安的面目表情,回想着参加大会的群众听到李书记宣布赵国安的任命时,热烈的掌声和每个人脸上灿烂的笑容。难道说,我李强生在赵家弯的地位要动摇了不成。后悔,当初不应该让驴子把赵建国给绑起来,吊打一顿。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强生啊强生,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他爹,吃饭了。”翠英喊着在屋里的李强生。
连续的喊声,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李强生,更是心烦意乱,一边慢慢腾腾起身,一边没好气地说,你就知道吃,吃,吃。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听着自己男人没好气的话,在灶火屋里的翠英,也带气的说。
“老婆,你说的对,一顿不吃饿得慌。那咱们吃扁食,咱不饿得慌。”见老婆翠英生气了,为了缓和翠英的情绪,端着饭碗的李强生也打趣的说。
放下碗筷,李强生又回到屋里,坐下吸气闷烟。
“咋,今个,日头从西边出来了。过去,每天丢下碗就二话不说就出门了。到东坡、西坡的地里看看你管辖的庄稼长的咋样。哪个生产小队干活上的劳力多。”
“娘们家,就知道唠唠叨叨,你懂个啥。”听着老婆翠英的话,李强生回应着说。
“不听你唠唠叨叨了,我出去转转。”
走出家门的李强生,双手背后,沿着弯弯曲曲的田间小道慢慢地转悠着,寻思着,想着参加会议的群众听到赵国安被任命为大队党支部副书记时,高兴劲和鼓掌的起劲样子,李强生自言自语地说,难道说,我真的不收群众爱戴了。哼,不管咋说,我现在还是赵家湾大队的党支部书记,我看谁敢不听我的。
此时,李强生情不自禁地抬看了看身旁的长势喜人的绿绿油油的麦苗,挺了挺腰杆迈着有力的脚步向赵家湾大队部走去······
第 十 七 章
“妈,我回来了。”赵国安进门就高兴的叫着。
“哎,安娃回来了。”听到喊声,正在灶火里做饭的张大女头上顶着毛巾,边解腰间的围裙,边从灶火屋里出来,满脸堆笑的说。
“妈,你做饭,我来烧火。”赵国安来到灶火屋里,蹲坐在灶台的火门往灶糖里添柴,烧着锅里的水。
“安娃,你这当了大队干部,这是咱老赵家八辈子的集德啊。为咱老赵家增了光了。”
“妈,看你说的。打小你不教育我们当老实人,干老实事。到哪里干活,别怕吃亏,多干少说。在陶岔工地我就是照你说的去做的,才干出成绩,受到领导和群众的好评。才入了党,提了干吗。”
“安娃,你做得对。妈高兴啊。”张大女一边跟儿子说着话,一边擀着面条。笑容挂在脸上。
“安娃,咱当了干部,往后可更要注意了,在叔伯大人面前,在兄弟姐妹面前,在父老乡亲面前,可不要像有的当干部的那样,高高在上,傲慢自大,过去让人戳你爹妈的脊梁骨。”
“妈,你说的在理。你儿子不是那样的人。会尊敬父老乡亲的。”
“当了官,可不要想着自己的事,要多想着为父老乡亲们办好事。想着咋能让咱地的庄稼长得好,打粮多。让父老乡亲们吃上饱饭,吃上白馍。啥时,改变一下咱们这一天三顿早上红薯查,上午红薯馍,黑了红薯汤一天三红转的日子。”
“妈,你放心,你儿子早下定决心了,在这个位置上,觉不胡混,要好好地干,带领父老乡亲往富路上奔。也绝不给你和我爹脸上抹黑。”赵国安听着母亲的谆谆教导,看着灶糖里熊熊的火苗,用坚定的语气向母亲表态地说。
“安娃,你看那灶糖的火,你把柴火用烧火棍一挑,火苗就大,你不挑柴火,火苗就小。你知道这为啥吗?”
“为啥?”
“为啥?这就是咱们农民常说的一句话,柴心要虚,人心要实。一堆柴火要想让它着的火大火苗飚的高,就得用烧火棍把这堆柴火挑成空心。”
“妈,你说的我能理解。锅里的水滚了,丢面条吧。”
张大女,应声用手掀开了锅盖,把用心干擀好的面条放到滚开的锅里,用筷子在锅里来回打了打,“安娃,这顿白面条,是用咱们全家省吃俭用攒下的白面做的。也算是为你当干部庆贺一下。”
“安娃,你这陶岔工地也结束了。你和王家冲秋菊的婚事也到了操办的时候了吧。”
“妈,结婚这事,我听你和我爹的安排。秋菊是个好姑娘。”
“妈,做好饭了没有?饿死我了。”扛着锄头的桃花走进院里就喊着。
“闺女收工了,饭做好了。你看谁回来了。”
“不用猜,肯定是我。在地里锄地时我就听说了。我哥当官了。是咱赵家湾大队的党支部副支书、副大队长。”
“桃花收工了,累不累。”听到桃花的喊声,赵国安从灶火屋里出来说。
“哥,真是你回来了。”
“爹,收工了。”
“收工了。”赵老憨把锄头放在墙角处应声说。
“吃饭了。”随着母亲张大女的喊声,每人到灶火屋里盛了一碗饭,坐在院里的小櫈子上吃着,说着,往日沉闷的院落,今天热闹了。笑声不时从小院里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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