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9日,孙文麟和男友胡明亮在长沙一家茶馆。图左为孙文麟。
大学军训,有个男生玩游戏输了,大家起哄,让他亲一下教官。一位大四学姐站出来制止:同性恋行为,这不道德。孙文麟站出来,“学姐,我就是你说的那种不道德的人。”人群中爆发出掌声。
孙文麟长相斯文,讲话轻声而有力,眉宇间透着锐气。
14岁时,他在奶奶70岁生日寿宴上出柜。父亲把他踹翻在地,父子俩打了起来。
冲突之后,在长达10年时间内,家人完成了从不接受到接受的态度转变。参加同性恋讲座,母亲带头鼓掌。“我觉得儿子很孤单,他需要战友。”
今年6月23日,孙文麟和男友胡明亮到湖南长沙芙蓉区民政局办理结婚登记——这是他们相恋两周年的纪念日。
“法律没有规定同性可以结婚。”工作人员拒绝为他们办理手续。
像14岁时一样,孙文麟选择了反抗。12月16日,他和代理律师向芙蓉区人民法院提交起诉材料,请求判令民政局为其办理婚姻登记。这是湖南首例同性婚姻维权案例。
“婚姻体现了最理想的爱、忠诚、投入、牺牲和家庭。我们要求在法律中获得同等尊严。”这几乎是孙文麟的全部动力。
“打开通往灵魂深处的大门”
26岁的孙文麟是湖南长沙人。父母工作忙碌,他从小由爷爷、奶奶带大。
孙文麟说,他们家是典型的中国式家庭,父亲年轻时,爷爷是权威,等到他长大,父亲是权威。
“他说对的就是对的,没得商量。跟你讲话的那种口气,”孙文麟伸出右手食指指着面前的桌子,“我说的就是正确的。”他笑,“典型的中国父亲。”
12岁之前,孙文麟都是“乖小孩”。他成绩优秀,年年都是三好学生,是大人口中那种“别人家的小孩”。
“性别意识”在12岁那年萌发。孙文麟对那种“成绩好,表现也好”的小女生容易有好感。“那时候还没有性教育,无论学校还是家庭,都对这一块讳莫忌深。”
孙文麟说,他不确定,这种对“好学生”的好感是否就是一种基于性别上的爱慕与喜欢。
转变发生在小学毕业后的那个暑假。他无意中登陆了一个医学网站,上面同时有男人与女人的裸体照片,孙文麟盯着这两张照片看,发现“男性的裸体照片更吸引我”。
孙文麟被自己吓到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同性恋”这个词以及它所代表的群体。
他上网查资料,当“男同性恋”这个词语跳入眼帘时,孙文麟感到,“自己的世界,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灵魂深处的大门”。
他申请了一个QQ号,里面有专门针对男同性恋的聊天室。他开始频繁地与聊天室里的人聊天、搭讪。那一年,他刚满13岁。
这期间,他陆续交往了一些男生,“尝试通过在不同的人身上寻找到‘爱’的感觉”。
他游走在完全异于现实的世界里,没有感到过害怕,也没有愧疚或不安。“或许是压抑太久了”,孙文麟说。
出柜少年
慢慢觉醒的自我意识,让孙文麟急于把最真实的自己“袒露”出来:“我厌倦了戴着面具的生活”。
他选择告诉最亲近的人。
14岁那年,一次放学回家,孙文麟跟奶奶说,“我喜欢男生。”奶奶当时在吃饭,头都没抬,“小孩子不要乱开玩笑”。
孙文麟补了一句,“不是开玩笑。”
过了几天,他决定跟代表权威的父亲“坦白”——“这的确需要勇气,因为,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反对他,而且以这样一种方式。”
父亲没说话,斜着眼瞟了他一眼,回房间睡觉去了。“或许他压根没听进去。”孙文麟说。
但是孙文麟已经“豁出去了”。
奶奶70岁生日寿宴,孙文麟父亲的很多朋友都来了。吃饭,父亲坐在孙文麟正对面,父亲的朋友开孙文麟玩笑,“小孙,找女朋友了没有?”
“叔叔,我喜欢男生。”孙文麟一字一句地回答。
他已经不记得其他人的反应,只记得父亲隔着一桌菜,瞪大眼睛看着他,整张脸憋得通红。
回家路上,父亲快步走在前面,一路沉默。等孙文麟进门,父亲把他踹翻在地。父子俩打了起来。
全家人坐在一起开“批斗会”,包括与父亲离异多年的母亲。所有人都强烈反对,甚至有人提议带他去看精神病,除了母亲王智慧(化名)。
“她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只希望我过得好。”孙文麟说。那天送母亲离开,母亲在电梯里哭了,“儿子,这件事情,你得给妈妈时间。”
孙文麟与父亲开始了长达十年的冷战。从17岁到25岁,父子俩几乎再没好好说过话。
奶奶心疼孙子,抹着眼泪跟他说“我理解你”,但每当有邻居要给孙子介绍对象,老人总是说,“他现在不想谈恋爱。”
“我希望她说我孙子是同性恋。或许她认为,不说我的身份是对我的保护,但对我来说,这是伤害。从内心里,她并没有真正接受我。”
孙文麟陷入人生中最痛苦阴暗的一段时期,吃饭时手发抖,不敢出去见任何人,成绩一落千丈,“差不多是自闭症的症状。”
“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
高中毕业,孙文麟考入湖南科技大学英语专业。这并不是他理想的大学,但相对宽松的环境,让他之前的症状有所好转。
军训第一天,他就以一种几乎戏剧性的方式“出柜”了。
当时大家一起做游戏,有个男生输了,大家起哄说,让他亲教官一下,“我们那个助教,一个大四的学姐站出来制止,说,这是同性恋行为,这不道德!我站出来说,学姐,我就是你说的那种不道德的人。”
孙文麟说,你知道什么叫道德吗?道德,就是不伤害他人,同性恋伤害你了吗?
让他意外的是,人群中爆发雷鸣般的掌声,有人当场喊出口号,“撑同志,反歧视!”
“所以,我对这个群体有信心一部分也是这个原因,我觉得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正站在我这一边。他们自己不是同志,但他们尊重自由与平等。”
这件事给了孙文麟力量和勇气,他彻底走出自我怀疑与抑郁。
他开始带不同的男孩回家,家人也慢慢采取“默认”的态度。
他和母亲有过一次长谈,这次谈话后,母亲王智慧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我开始认同并支持儿子,我认为谁都有爱的权利,没人能够剥夺。”
而在此之前,46岁的王智慧连什么是“同性恋”都不知道,“我就去网上找资料,没日没夜地找,书籍、电影也看。”
公开资料显示,中国有500万至1000万男性同性恋者。世界卫生组织1992年确认,同性恋是属于少数人的自然现象,并不再将其列为心理障碍。
孙文麟后来开了一家专门针对同志的茶馆,去年在茶馆里办了一个同性恋讲座,妈妈带着几个姐妹都来参加了。每每有人发言,她就带头鼓掌,以表示对儿子的支持。
她加入了很多同志父母群,在一些论坛上积极发言,看到攻击同志的言论时,她会予以反驳,而开头都是:我是一名同志母亲。
“我觉得我儿子很孤单,他需要战友。但是在中国,太多柜子里的同性恋保持了沉默,我想,这个时候我就更应该站出来,给那些柜子里面的孩子以及他们的父母看到。我想跟他们说,你们没有错。”
“爱一个人,会想要和他成立家庭”
2014年6月23日,孙文麟通过网络认识了现在的男友胡明亮。他比孙文麟大10岁,早已出柜,是一名公司保安。
孙文麟形容他的男友:特别淳朴、善良,像天使一样。
胡明亮现在住在孙文麟家中,跟孙的家人生活融洽。
遇到胡明亮之前,孙文麟没有考虑过婚姻的问题。
“跟他在一起后,我发现,你爱一个人,就会想要跟他成立家庭。你和他在这个国家生活,想获得更多平等的权利,也确实离不开婚姻。”孙文麟说,“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没有法律的承认,我将来怎么在他手术意见书上签字?”
今年6月,美国宣布全美同志婚姻合法化,美国最高法院安东尼大法官的判词让孙文麟激动不已。
他站起来,开始朗诵:世上没有一个结盟比婚姻来得更深刻,因为当中体现了最理想的爱、忠诚、投入、牺牲和家庭。……说他们不尊重婚姻是一个误解,他们苦苦争取正说明了他们尊重。他们希望不要在孤单中渡日、被文明社会最古老的制度拒诸门外。他们要求在法律中获得同等尊严。”
孙文麟说,这是他去“争取”的几乎全部动力,“很多人佩服我的勇气,其实是我活得太明白。”
12月16日,他和代理律师石伏龙向芙蓉区人民法院提交了起诉材料,请求判令芙蓉区民政局为其办理婚姻登记。
石伏龙说,芙蓉区民政局拒绝为孙文林办理结婚登记涉嫌行政不作为,目前法院已经收下了起诉材料。
据石伏龙了解,目前中国尚无同性恋者成功登记为合法夫妻的案例,他将这起案子称为“同性恋婚姻维权第一案”。
代理律师石伏龙关注同性恋议题,且有朋友是同性恋。他认为,作为一个一直存在的现象,同性婚姻的合法化是个大趋势,同性恋是自然现象,而婚姻制度却是人为设立,“当然可以修改完善。”
根据相关规定,法院将会在七天之内决定是否立案。这意味着,最快在明天(23日),孙文麟将获得是否立案的结果。
“我相信,变化一定会到来。”孙文麟说,不管结果如何,他和男友都不会放弃。
(来源:新京报人物微信公号 剥洋葱peo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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