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大讲师回应“老子不玩了”:只是退课并非辞职
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讲师周鼎的“自白书”引发热议。其中一句“老子不玩了”,令很多人猜测是否辞职,周鼎澄清,自己只是退出公选课教学。
“我不是因为(评不上职称)这个事情才想到(写“自白书”),而是我对这个事情有更深刻的思考,用具体的内容表达粗浅的感受。”
12月23日,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讲师周鼎的“自白书”引发热议。其中一句“老子不玩了”,令很多人猜测他是否辞职。24日,周鼎向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澄清,自己只是退出公选课教学,而发布的“自白书”并不是针对某个领导或某个学校。
在“自白书”中,周鼎称:“为什么我们的大学教学质量每况愈下?因为一个老师的职称只与他的科研成果有关。”“所有高校领导都在说,我们必须重视教学。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论文发表的数量。”“学生的数量比学生的质量更重要,因为高校经费的划拨与招生数量有关,与毕业质量无关。”……
一条条内容引发不少人共鸣,不少四川大学的学生表达了惋惜之情。此前,周鼎曾获川大第六届本科教学优秀奖“二等奖”等多个奖项。来自四川大学本科教务办的一则报道曾评价,“他深受全校学生欢迎,选课人数差不多能把系统给搞崩溃掉。”
“我在校园里其实算是个另类,不过一直以来学校、学院都很包容。这次希望通过‘自白书’引起社会对高校科研制度的反思。”周鼎表示,退出公选课教学是很私人化的决定,自己也没想到会变成社会事件。
周鼎本科学的是工科专业,却怀抱着对历史的热爱,考上四川大学历史系研究生。随后,他的人生便一头扎进了故纸堆。留校至今已有8年半时间,由于一门心思扑在教学上,不想费心写论文评职称,如今周鼎只是一名讲师。
今年,所在学院强烈推荐周鼎为副教授,走学校专门为公选课教师特意开辟的“绿色通道”,但因工作年限和工作量等硬指标,还是没能过关。
“绿色通道就意味着可以不拘一格地选拔人才,初衷是好的。但理念没有变,只是把目标变了。在工作、办事理念上依然是当成任务来完成,而不是改革整个思维方式。思维方式、办事程序还是从前那样,无非是换汤不换药。”周鼎告诉澎湃新闻,这样的结果他意料得到。
退出公选课后,有什么打算?周鼎表示,接下来“必须去完成一些论文和科研工作”。
对话
澎湃新闻:工作八年半,问题并非第一次遇到,这次写“自白书”的起因是什么?
周鼎:很多人关心这个事情是怎么起来的,可以看“自白书”里第八九段。
其实,学校是一番好意,要给公选课老师一个新的晋升途径,打破以科研成果来定职称的模式。但在这个过程中,有了改革的热情,可在改革方法和真正落实改革的决心上拖泥带水,而且不尊重老师的个人感受,更像是施舍和发福利。这也是全国都有的情况。
这种官僚主义习气导致我明确知道评职称无望的结果,所以我不会因为这个事情才想到(写“自白书”),而是令我对这个事情更深刻地去思考。思考这个问题时,我就用一些很具体的内容表达自己粗浅的感受。
但感受的背后,表达了很多高校工作者普遍共有的困惑和问题。所以,才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共鸣。
澎湃新闻:你写“自白书”表示退出公选课教学,可以介绍一下公选课情况吗?
周鼎:在川大课程里,因近几年各高校都在大力倡导通识教育,以前公选课只有政治、大学英语、数学等,后来就增加了不少让全校学生可以选的文化素质课,这就是公共选修课。
这也构成了目前本科教学的一个重要板块。在很大程度上,和专业课相比,公选课数量更多了。所以介于这种情况,学校就在考虑,对上课压力更大的公选课老师们,可否在职称申报上有一个更好的解决途径。实际上,学校也是一片好意。
我是以专业课老师的身份,既上专业课又上公选课。这和以前公选课老师不一样,比如政治课老师就负责政治课。其实,我的课不算多。两门公选课:《中华文化》一周上三个学时;《百年风流:近代中国人物漫谈》也是三个学时,只上大半个学期。两门专业课:《中国现代史》一年上一次,一学期是四个学时;《历史与人物》是一周两个学时。
澎湃新闻:你曾表示,虽然课不多,但准备的时间非常长?
周鼎:事实上,在大学教书的老师都会发现一个问题,上好一门课的压力非常大。基本上,刚开始教一两门课,意味着这一两年不能做其他事情。这是非常普遍的。课要讲过三遍,也就是要讲三个学年,你才能把一门课讲得成熟。
第二,像《中华文化》是一个文化素质课,怎么讲这样的课,没有模板和范例。而且对于传统文化、国学的推崇也是近几年开始的,在文化底蕴比较丰富的川大,老师可以根据自己对国学的了解和传统文化的研究去讲课,自主发挥。
但自主发挥就意味着很难衡量,这个课怎么样。最后还是要回归到学生自由选课。
选课不是看有多少人选,而是要看有多少人试图选。因为这门课是由几十个老师来上,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主题。学生在四年里必须听过一次《中华文化》,因此他可能听不到你的课,就会去选其他老师的。在选课上,老师不愁没有学生听课。但关键要看,最初在选课时有多少人试图选你。
开始我不知道学生有选课这件事,有学生向我抱怨,我才意识到,可能我讲的《中华文化》比较受欢迎。
澎湃新闻:你在“自白书”中写到,工作至今仍没有办公室,是怎么回事?
周鼎:这件事要澄清。原来川大历史文化学院相对弱势,除了在学术上为学校贡献了很多文化成果之外,在科研经费上受到文科和历史学本身的限制,从整个学校来看,其地位并不高。因此,这也导致在办公室问题上分配很少。在老的望江校区,连教授们都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只有教研室。现在到了新校区,办公面积比以前多了,可老师的办公室数量依然紧张。
目前,我们学院里,考古专业需要实验室,学院需要会议室,要给学生提供自修室,行政人员需要办公室……包括领导干部为了省出空间也两个人挤一间办公室,教授两个人一间,副教授八个人一间……大家都很难。
说到底,整个背景还是对教学不够重视。办公室,谁都觉得有需要。可在分配时,没有照顾在一线讲课的老师们。如果老师到新校区上一天课,情况会比较惨:比如中午和学生见面谈话,只能到会议室;自己的电脑、相关资料也没有地方放;想办公或午休也比较难。
真正在一线教书的老师,其实是大多数像我这样的讲师或副教授,至少给一线老师提供一间屋子吧。可能因为办公楼还在继续修,也许将来会有的。
澎湃新闻:你提到高校对待教学和科研有不同态度,在你看来教学更重要?
周鼎:我(“自白书”里)提出的问题,高校里存在的弊端,解决起来都不容易。我不是说科研不重要,我的意思是科研很重要,但能否让教学也受到更多的重视。这样的呼吁和学校校长的态度是一样的。但有想法,却很难做。
一个高校靠什么打出旗号?还是靠大学排名。排名怎么算?都得量化,最重要的一项就是论文数量。学校其实也是被绑架的。我们校长非常有人文精神,但关键是这些东西最后怎么落实成政策,需要靠庞大的支持,包括从行政机构到学院。大学体系很复杂,相当于一个大的集团公司,下面又有不同的子公司。所以,校长的想法怎么落实,这就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所以,要澄清的是,我发的东西不是针对某个领导或某个学校,这是很多人误解的地方。
澎湃新闻:你所理解的高校存在的问题是什么?
周鼎:第一,要如何对待一个大学老师或者学者的尊严问题。第二,如何理解一个学者工作的性质问题。这两者是有内在联系的。我觉得,现在这两者都缺失了,或者都被扭曲了。这是我所理解的高校问题所在。
要给大学教师营造更为宽松的环境,不要太把很多政府部门或者公司里绩效的计算方式放到老师身上,不能把他们看成是打卡上班的,因为精神、智力的产物,不能以时间、工作量、劳动量来计算。
我在川大的绩效工资改革时曾提出,对于大胆积极出劳动、科研成果的人,我们应该奖励,但是对于科研成果较少的,不要去压迫,应该给他足够的自由。也就是说,鼓励先进,但决不打击后进。因为有些人可能每年都会写两三本书或几十篇论文,有的人可能一辈子就写了一本书、一篇论文,但两个人从文化史的角度来看,谁的贡献最大?还真不好说。所以,我们必须要给大学营造一种文化氛围,给大家更宽松的环境,而不要把量化指标定太多。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比如我本科读的工科,考研时转向文科。从就业、收入角度来看,我工科的专业都比历史系要好很多,但我为什么要来?因为我就是抱着一份热爱。
很多人尤其是在历史系,平日我们打交道的都是故纸堆、档案袋,就是热爱所以从事这个冷清的行当。对于这样热爱的人,需要用这种方式督促、鞭策吗?工作已经和人生、信念融为一体了。即使是在喝茶、谈吐之间,也是学问的增长。这些丝毫不顾,完全按科研的标准去衡量,我觉得都是问题。
澎湃新闻:“自白书”引发社会热议,是否希望借此能对现实问题有所改善?
周鼎:我觉得,可能我个人说的内容得到网上这么多人的支持,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改变不一定要立刻实现,我们能做的至少是推动。
我们每一个人零碎的脚印踩上去,日子久了,自然会走出一条路。
但我也没想到,这次会有这么多人来踩这个脚印,意料未及。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怎样的影响力。原本以为,会有几个学生看一看,仅此而已。自己也很少在网上发帖。这次可能是我做了这个大胆、坚决的举动,就是我对公选课改革结果依然停滞不前表示不满。
澎湃新闻:退出公选课教学后,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周鼎:希望能对公选课少一点关注、少一点牵挂,对自己的专业课多用点心。
因为下学期我要上《中国现代史》,专业的通识课往往是最难上的,因为它要包括方方面面的内容,还要体现专业水准,需要做大量的备课工作。另外,我也必须去完成一些论文和科研工作。这些都是导致我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我个人觉得,这是一个很私人化的决定,但没想到会变成一个社会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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