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1日,风和日丽,新河县仁里村村民韩俊婷带着婆婆出来散步,娘俩一会儿挽着胳膊慢走,一会儿甩开腿迈着大步,嘴里喊着:“一、二、一”,婆婆疯疯癫癫,蹒跚前行,却像孩子般乐得前仰后合。
突遭变故
43岁的韩俊婷,个子不高,身材偏瘦,一位普通的农家妇女。1994年与本村小伙儿刘良海(独生子)喜结良缘,并分别在1995年、1997年生育两女。婆婆秦桂英,已82岁高龄,早在52年前患上精神病,生活不能自理,衣食住行需人照顾,智力等同于三岁孩子,整天哭哭笑笑,骂骂咧咧,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得。
由于母亲呆傻,刘良海一出生就被寄养在姑姑家,直到7岁才回到母亲身边。公公早逝,婚后韩俊婷为了照顾婆婆,让婆婆和他们一起生活。婚后的日子虽苦,夫妻感情却很好,贫寒的小家经常传出舒心的笑声。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2008年4月18日晚,刘良海头痛难忍,韩俊婷安顿好老小就陪丈夫来到医院就诊。在病床前,小夫妻还不停地相互安慰,刘良海笑着说:“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怎么混呀,上有疯娘,下有两个孩子。”韩俊婷用手捂住丈夫的嘴,说:“别瞎说,你不会有事的!”谁料,刘良海在医院前前后后一共才住了四天,医院还没有给出确切的诊断结果,就撒手人寰。
独自承担
塌天之灾降临到38岁的韩俊婷身上,丈夫病床前的几句话,时常萦绕在她的耳畔,到底怎么办?韩俊婷整夜睡不着觉,一闭上眼,丈夫的一颦一笑就出现在眼前,刚刚有了睡意又为以后的日子发起愁来,甚至,她想一死了之。然而,想起丈夫的嘱托,看着整日疯傻的婆婆和两个年幼的孩子,韩俊婷告诉自己:丈夫已经走了,自己一定要坚强,为婆婆、为孩子撑起这个残缺的家。
亲戚朋友劝她趁着年轻改嫁,别耽误了后几十年的幸福,韩俊婷却毅然地说:“婆婆傻,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亲人’,我走了她怎么办?怎能忍心抛弃她不管!我要留下来,照顾好婆婆,把孩子抚养成人,这样才对得起良海。”
韩俊婷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以前,家里家外以丈夫为主,现在丈夫没了,韩俊婷要一人承担起十几亩农田的耕种。她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下地干活,晚上天黑到村里亮了灯才回家,即使这样,一到收秋收麦、浇地耕种等农忙时节,仍然会力不从心、忙不过来,就更想念体贴健壮的丈夫,有时自己偷偷躲在角落里对着刘良海的照片自言自语。
韩俊婷干完农活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家后,还要面对婆婆给她摆的“难题”:院子里砌的砖被她一块块掀起,家里的灶台被她拆了又拆,炒菜用的油当成水与土和泥,扫地的笤帚被扯成光杆,院子里晾晒的衣服被摘下来扯成碎条,凡是能摸得到的东西她都能改颜换样。韩俊婷每次都会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耐心地收拾残局,从没因婆婆“淘气”发火。她总是说:“良海走了,咱不能让疯傻的婆婆受委屈。”
每天,韩俊婷都会把一日三餐端到婆婆嘴边,每晚都要起来几次到婆婆床前为她盖被子,一有时间就哄着婆婆洗头洗澡、剪指甲、换洗衣服。夏天给婆婆开电扇,冬天怕她中煤气,给她改地暖。天好的时候带着婆婆去地里散心,刮风下雨就呆在家里边干零活边与婆婆玩……就这样,韩俊婷把委屈都咽进肚里,用坚强、意志和爱支撑着这个家。
带着疯婆婆改嫁
2010年春,勤劳憨厚的邻村青年焦英才被韩俊婷的勤劳、诚信和孝心感动,经人介绍,与韩俊婷成为一家人。从此,韩俊婷夫妇对“婆婆”更是关心备至,衣食住行样样照顾得周到、妥帖,82岁高龄的老太太肤色光艳,腿脚灵活,身体硬朗健壮。
2012年春,也许是韩俊婷的孝心感动了上苍,疯傻了52年的秦桂英突然病情好转,清醒时会对韩俊婷说:“妮儿,没有你,我活不到今天。”不清醒时仍会用一整袋米做一锅稠稠的“饭”。尽管如此,舒心的笑声又常常从韩俊婷家传出,或是一家人正陪婆婆在院子里“做操”,或是把婆婆哄高兴后,一起把婆婆拆掉的灶台再垒起来。
邻居们都说,俊婷和英才对待秦桂英比亲生儿女还好,都是难找的好人。韩俊婷两口子却说:“只要老太太高兴比什么都强。”(本报驻邢台记者 张会武通讯员 贾瑞豪、韩晓娜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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