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启翠的肚子越来越大,而她已经无钱住院
因为收“保护费”遭拒,用“关刀”砍了孕妇常启翠4刀,砍掉其丈夫蒋留魁两个手指的行凶者阿满(音)终于落网。官渡警方未进一步透露“阿满”落网的相关细节,据悉,警方已开展审讯。
行凶者伏法指日可待,常启翠的生活却看不见盼头。
从3月12日开始,蒋留魁住院花去了10万元钱,其中8万多是找亲戚借来的。还有5天就到预产期,常启翠口袋里却只剩下2000元,这是夫妻俩最后的生活费。两人4只手中,只有常启翠的左手勉强可以活动,却连开门都困难。
常启翠很恨阿满:“恨这个把我们的生活、家庭几乎全部破坏了的人。”但她很快又说,恨也没有用,现在唯一希望的是派出所赶紧勒令行凶者负担起丈夫的医药费。
而在此之前,谁来帮帮他们?
5000元购置的杂物当废品卖
出事后第五天,常启翠就搬离了原来的化妆店。常启翠说,实在筹不到钱了:“丈夫当时急着要用钱,把门面退了租,房东退了1000块钱。现在的房子只要400块钱一个月。”
化妆店里的杂物,都被常启翠贱价卖给了收废品的,“卖了400多块钱”。这些被卖掉的桌子、凳子、热水器,是她开店时花了半年多时间一点一点添置起来的,总共花了近5000元。常启翠舍不得,却也没有办法。
新租的房子,距离化妆店几百米,在5楼。比上次见面,常启翠的肚子又大了不少。爬到3楼,她已经气喘吁吁。但能租到房子,她已经心满意足:“之前找了十多家,别人都不愿租。‘阿满’还没有抓到,他们都怕报复。”
租这间房子时,常启翠没敢告诉房东实情:“说我们的伤是‘掼到了’。怕房东知道实情,又赶我们走。”
喘着粗气,常启翠打开了自家的门。夫妻两个人4只手中,只有常启翠的左手勉强可以动。她开门的动作,不像平常人那样捏着钥匙,而是用不听使唤的拇指与食指夹着。
马上要生孩子 却不敢住院
蒋留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的左手被高高垫起,右手放在脑袋上方。蒋留魁说,出院后自己的伤口总是疼,“又酸又麻,就好像在过电”。常启翠说,丈夫每晚都喊手疼,她也整夜整夜地无法合眼。
出院之后,蒋留魁大多时间躺在床上。普通人起床花不了几秒钟,但他坐起来却要耗时3分钟,还得疼出一头汗。因为大量失血,蒋留魁一站起来就喊“头晕”。因为两只手不能动弹,连上厕所蒋留魁都得媳妇帮忙。
常启翠的状况也不好。虽然左手勉强能动,却连矿泉水的瓶盖都拧不开。丈夫要喝水,常启翠只能拜托别人将瓶盖拧开,再把塑料吸管插在瓶里。没法做饭,夫妻俩只能靠吃一点冷的面包、蛋糕果腹,偶尔吃碗米线已经是奢侈。
还有5天,常启翠就要进入预产期。她正为这事情一筹莫展。常启翠怀的是第二胎,第一胎分娩时用的是破腹产,医生建议她这一次也剖腹,否则有很大危险。可若是破腹产,常启翠就必须住院,那家里的丈夫谁来照顾?何况她也无法照顾生下来的孩子。
口袋里只有两千元 没法再借
常启翠5岁的大女儿在老家东川,由婆婆带着。出事后,已经一个月没给女儿寄生活费了,常启翠异常挂念。
因为婆婆身体不好,常启翠和丈夫被砍后,家人都没敢把消息告诉婆婆。但常启翠觉得这次是瞒不住了。丈夫要人照料,刚分娩的自己也要人照料,除了告诉婆婆,别无他法。
更让她发愁的是钱的问题。现在她的口袋里只有两千多元钱,每天和丈夫的生活费就要花掉四五十元。经济来源已经断了,常启翠已经一个多月没去昆华医院做产前检查。她没有钱,也不知道去哪家医院分娩。
蒋留魁住院13天,共花掉10万块钱。其中有8万多,是一家人想尽办法东拼西凑来的。为了省钱,蒋留魁出院的前两天就停了针水。常启翠说,一天两千多元的针水,“实在打不起”。
家人试着找“新农合”报销部分医疗费,但得到的回复是:被砍伤,报不了。
他们也没办法再借钱。常启翠说,不少亲戚都被“借走了”。
恨:他破坏了我们的家庭
盼:想让他负担起医药费
蒋留魁的下次手术,预计在4月12日。医院暂时没有给出手术的具体费用。
得知“阿满”已经落网,常启翠总算有了点盼头,她寄望于行凶者在法律的约束下尽早负担起医药费。常启翠说,她恨“阿满”:“恨这个把我们的生活、家庭几乎全部破坏了的人。”
常启翠的眼泪很快溢满眼眶,但她很快又说,恨也没有用:“就想他赶紧负担起丈夫的医药费。”
曾有两个好心人给他们送来钱物
常启翠和丈夫被砍之后,冒着被报复的危险继续留在宏仁新村。夫妻俩一直在等“阿满”落网。
此事经过媒体报道后,曾有两位好心人来看望过他们。一位姓杨的先生送来1000元钱,另一位姓字的女士送来了奶粉、奶瓶、尿不湿,还塞给常启翠200元钱。
这些帮助令常启翠很惶恐。她说:“两个好心人都对我说,不需要感谢他们,只要以后我有能力的时候回报社会就可以了。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情况才能好起来,什么时候才能回报社会。”
常启翠的语气里,有着掩盖不住的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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