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岁的徐天简单收拾了行李,登上了返乡的火车,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他的心里百感交集。
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开始拿手机疯狂拍摄,手机没电了,又翻出相机拍,相机拍完了又找出DV拍。不为别的,他就是想留下此时此刻见到的所有景色。因为他担心,也许今生今世,自己看到这样景色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今年8月21日晚,徐天在北京乘坐出租车时,被藏在车内的一个针头扎伤,更为惊恐的是,第二天到权威部门检查发现针管残液里HIV呈阳性。随后,他连续服用了三个月抗艾药物,并每月赴医院检查是否感染艾滋病病毒。
三个月里,他经历了常人无法体会的痛苦;三个月里,他承担着来自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三个月里,他面对的是随时可能降临的死神的宣判。三个月里,他独自品尝着失去一切的苦楚。
三个月后的11月22日,医院检查结果显示,徐天并未患上艾滋病。但这三个月让他刻骨铭心,“就像梦魇一样”。
艾滋针头
8月21日的晚上,徐天从南京出差回到北京,坐地铁到了五道口,出了地铁站以后已经是晚上9时40分左右,他打了一辆出租车去找女朋友,上车后坐在右后座位上。不曾想,那却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当出租车行驶至北京林业大学附近时,突然,唐天感觉右膝盖处好像被扎了一下。他大叫出租车司机停车,发现副驾驶座靠背后的书报架内藏有一根针头,将针头拽出来后,他发现竟然是一个针筒,针筒里还有淡黄色的黏稠液体。看到这一切,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
徐天决定尽快赶往医院,查出不明液体究竟是什么,对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危害。到了医院,徐天先进行简单的伤口处理,然后将针头送到朝阳区疾控中心检测。送检的过程兜兜转转,辗转多处,焦虑和不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终于在8月24日,徐天接到了来自疾控中心的电话,让他立刻赶过来,徐天觉得自己的预感要应验了。果不其然,当推开门的一瞬间,正好撞见工作人员的目光,敏感的徐天感到一丝异样。工作人员告诉他,快速检查的结果是,针筒残液呈HIV阳性。
噩梦缠身
听到这个消息,徐天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他说,那一刻,脑子里想的并不是患上艾滋病的可能性,也不是该怎样面对今后的人生,而是对母亲疯狂的思念。“当人面对绝望的时候,往往希望回归本能,像小孩子般钻进母亲的怀抱,仿佛那里才是自己的避风港。”
徐天随后赶往地坛医院,医生建议他先去检查一下现在有没有感染,血检结果为阴性,这说明他当时并未感染,但如果要彻底排除感染的可能性,则必须在之后的三个月内检查三次,方能确定。
医生给徐天开了抗HIV病毒阻断药物。这类药物价格非常昂贵,服用时间也十分严格,甚至要精确到分钟。徐天害怕错过吃药的时间,常常左手攥着一片药,右手攥着两片药,用闹钟定好时间,时间一到,十几个闹钟一起响,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即便如此,他还是有几次错过了吃药。药物的副作用非常强烈,加上内心对艾滋病的恐惧,恶心、头晕、心慌、噩梦开始缠绕他:连续几天吃不下饭,体重急剧下降,最后发展到连电脑的字放大到了最大号也看不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这些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每天都伴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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