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述:在郑州,仅市区垃圾“生产量”就十分惊人,每日高达2800吨至2900吨,若逢重大节日会超过3000吨。这一组数据背后,催生出一个群体:“垃圾分拣工”——一个熟悉的陌生词。为了生计,他们不得不“追腥逐臭”。今天,……
在郑州,仅市区垃圾“生产量”就十分惊人,每日高达2800吨至2900吨,若逢重大节日会超过3000吨。这一组数据背后,催生出一个群体:“垃圾分拣工”——一个熟悉的陌生词。为了生计,他们不得不“追腥逐臭”。今天,走近他们,全景展示他们的艰辛和小幸福。
有人说,只需要掏掏街头的垃圾桶,就可以说出这座城市大概的生活。
作为回报,快速消费给城市带来的除了可观的GDP数字,还有城市周边越来越庞大的垃圾山。
垃圾,正如一头无人约束的猛兽,悄悄地吞噬我们的城市。
“尽管如此,面对诱惑的优惠减价和不断推陈出新的消费品,人们还是会忍不住掏出腰包。人总是只有遭遇困境之时才会学习反思,相反,在快感中只会不自觉放纵。”有人感慨。
穿着快成黑色的“白毛衣”,背着拣垃圾的大竹筐,脸上带着笑,行走在泥泞的垃圾场。
妈妈随手从垃圾山里“淘”来的帽子,就是孩子手里的玩具。
在郑州,仅市区垃圾“生产量”就十分惊人,每日高达2800吨至2900吨,若逢重大节日会超过3000吨。
这一组数据背后,催生出一个群体:“垃圾分拣工”——一个熟悉的陌生词。为了生计,他们不得不“追腥逐臭”。今天,本报走近他们,全景展示他们的艰辛和小幸福。
看完我们这一组报道后,您,还会乱丢垃圾吗?
身处脏乱难闻的垃圾场,工作间隙,他们不忘互相逗趣儿。
郑州。南四环与西四环衔接处。
一座约六米高的垃圾山,五颜六色地出现在环道交会处西南角的黄土地上,散发出强烈的腐臭。山顶处,几十个身挂背篓的身影不断重复着三个动作:弯腰、伸手、直腰。远看,仿佛皮影戏里的人偶。
每天,踩在他们脚下的,是身旁这座省会城市600多万人口所产生的大量的生活垃圾,混合着碎纸片、烂菜叶、水果皮、包装纸。
每隔三四分钟,就会有一辆垃圾车轰鸣而来,冲到山顶后,斗车倾起,尘土飞扬。挂着背篓的人们一拥而上,没戴口罩的面孔,和头上的毛线帽、手上的棉布手套、脚上污渍遍布的鞋子一样,再次覆盖上一层灰土。
他们麻利地拎出色彩斑斓的塑料袋,抖掉垃圾,再把袋子甩进身后的背篓。
“拣着个厚滴(的)喽!”一声得意的四川腔,中年男人把手中的厚塑料袋扬到头顶。
“你的手气老中!”是憨厚的河南话。
一串男女混杂的笑声。
“汪汪汪!”见主人们聊得高兴,两只正在争夺鱼刺的黄狗,也发出助兴的叫声。
篓中渐满,塑料袋被转移到近一人高的大编织袋中,之后,会有车把它们拉下山,晾晒和二次分解后,会出售给回收企业。
铲车随着人们的脚步缓缓前行,将凹凸不平的垃圾堆碾压平整,填埋封盖。
“我们是垃圾分拣工,一多半来自四川,剩下的,来自河南省周口、商丘。我妈妈在这都十年了!”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四川小伙儿说,和他一起的30多名分拣工,以夫妻档居多。年龄最大的五十多岁,年龄小的不过二十多岁。都是由老乡介绍、亲人引荐,来到这里以拣塑料垃圾谋生。
一个来自周口的老汉说,他一天拣的塑料袋能装满两个大编织袋,约摸一百多斤,能卖30多元钱。
“我们这儿30多人,每天拣出来的塑料袋子、塑料瓶、包装纸大概有六七吨吧。”另一个年轻人说。
一个头戴紫色格子帽的“白毛衣”女工引人注目。从泥泞的垃圾堆里走过时,她总会用右手拎起自己黑黝黝的垃圾筐,脸上总是挂着微笑。那身姿、那表情,犹如一个走在泥泞小路上,怕雨水溅到自己心爱包包的姑娘。
“换身衣服,换个名牌包,形象一点不比T台上的模特差。”有人开这个四川女的玩笑。
和其他人的拘谨不同,她爽朗地要求摄影记者为她和同伴拍张工作照。工友们见状起哄:“她漂亮,给她多拍几张。”
此时,一个小男孩跑上来找妈妈。怕孩子闹人,穿红条纹毛衣的妈妈一把抱起来,捡起一个从垃圾堆里“淘”出来的帽子,给他当玩具。一旁,两个大姐则坐在垃圾堆上,吃起水果。“垃圾堆里拣的,坏的地方都削掉了,可甜了。”
垃圾山下,郑州市二七区侯寨乡张李垌村东南,是一所由四排简易平房和一块块垃圾晾晒场组成的大院子。
三四平方米的小屋内,黑暗潮湿。一张回收来的木床,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厨房,是临时搭建的窝棚,放着煤火和全家吃饭用的锅碗瓢勺。
一阵喧哗,垃圾山上的人们回来了。顾不上洗脸,女人脱下脏衣服,在水盆里洗净手,钻进厨房做饭去了。
晚上7点,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候。大些的孩子们从待了一天的学校里放学归来。虽然父母一身污渍,但有的孩子还是一下扑到怀里。
小院的房间里开始亮起昏黄的灯光,的炒菜声不时传来。有的孩子已经伏在屋门口的小木桌上做功课,有的玩起从垃圾中捡来的破烂瘪气的足球。年龄更小一点的孩子,则三五成群,在院子里追逐玩耍。
一丛丛的炉火,让简陋的小院充满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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