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赚学费插鞭炮引线被炸重伤 姐姐为救妹妹欲放弃救治
救救被鞭炮炸伤的醴陵姐妹
来源:湖南广播电视台-《法制周报》
《法制周报》记者 何金燕 陈松龄/文 伏志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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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人眼中,她们也许是不幸的。但是姐姐吴文砖却告诉《法制周报》记者 :“我和妹妹很幸运。”
25岁的吴文砖和20岁的吴木兰是湖南省醴陵市富里镇荷田村人,木兰6个月时,母亲早逝;18岁时,父亲因肝癌病逝。但命运仍未终止对她们的磨难。
2011年夏天,刚收到大学通知书的木兰为赚取学费,与姐姐在家没日没夜地插鞭炮引线。不料,8月24日,鞭炮意外爆炸起火。文砖全身烧伤30%,木兰被诊断为Ⅲ度烧伤,受伤面积高达85%。
2012年3月27日,木兰在长沙解放军163医院接受“爪型手恢复手术”,她告诉记者,这次她们筹集的费用只够一个人做一次手术。如果姐姐现在不动手术,双手有可能永远残废,但文砖和丈夫却坚持要把手术机会让给妹妹。“他们想我早点康复去读书”。
与木兰同病室的黄小英7岁时被鞭炮炸伤,如今在做整容康复手术,“我和她们差不多年纪。以前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就想死,如今才发现自己的苦楚跟她们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
如今,两姐妹仍需继续进行恢复手术,但庞大的后续治疗费用却像一道鸿沟,拦在了她们面前。为此,《法制周报》特别为她们开通捐款热线:0731-84802117,希望社会各界的爱心人士能伸出援手,救救这对不幸却坚强的姐妹花。
“别人是姐妹花,我们却被鞭炮炸成‘花’。”在长沙163医院烧伤科病床上,25岁的吴文砖一边笑着说,一边用双手、双脚交互挠痒。
“左臂痒时,就缩着手用右手手肘去挠,这招叫‘拉小提琴’。右腿痒,就半坐在床上弯着左小腿去擦,这招叫做‘拉二胡’。有时候,我和妹妹还能‘背搓背’地挠痒。”眼前这个乐观女孩的遭遇让《法制周报》记者心酸不已。
2011年夏天,刚收到大学通知书的吴木兰为赚取学费,与姐姐在家没日没夜地插鞭炮引线。不料,8月24日那天,鞭炮意外爆炸起火。吴文砖全身烧伤30%,吴木兰被诊断为Ⅲ度烧伤,受伤面积高达85%。如今,两姐妹全身的疤痕像无数条缠在一起的蚯蚓,让人触目惊心。
2012年3月27日,20岁的木兰在长沙解放军163医院接受“爪型手恢复手术”,文砖在手术室外守候了9个小时。
“我们这次筹集的费用只够一个人做手术。如果姐姐现在不做手术,她的双手可能永远残废。”木兰眼中泪花闪动,她告诉记者,自己曾极力想把手术的机会让给姐姐,但终究拗不过姐姐和姐夫,“他们想我早点康复去读书。”
如今,两姐妹仍需继续进行恢复手术,但庞大的后续治疗费用却像一道鸿沟,拦在了她们面前。
插460个鞭炮孔赚5分钱
“我只想确定姐姐是否活着,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从鬼门关回来后,小木兰第一个呼喊的是——“姐姐”。
文砖、木兰两姐妹是株洲醴陵人,在她们的记忆中,能“插鞭炮引线”曾是种幸福,因为这门活计能为她们带来微薄收入。
“鞭炮盒呈六边形,分成25行,内装数百个小鞭炮。每摇一下插线机的手柄,就会掉13根引线下来,手握引线像插秧一样将它插入鞭炮盒中,只有对准孔才能插进去。每一柄鞭炮上有460个小孔,插好一柄能换取5分钱。”对于插鞭炮引线的流程,两姐妹如数家珍,“每个鞭炮里都已填充了炸药,每根引线约长4厘米。”10岁时,文砖每天放学后就跟着奶奶在家插引线。
文砖说,插引线曾给她留下美好回忆。1999年3月的某天,太阳很大、天气很热,她用插引线挣的2元钱买了4个冰激凌甜筒带回家。“怕甜筒融化,我拼命跑,平常要走40多分钟的山路只用了20分钟。”看着满头大汗的文砖,奶奶和爸爸心疼地责备她“浪费钱”。“后来,爸爸把融化的甜筒水吃了,还乐呵呵地说,这东西好吃,比咱家白糖水还甜。”忆及此处,文砖露出幸福的微笑。
然而,2011年8月24日,这种幸福幻想变成了一场灾难,一次鞭炮爆炸事故将姐妹俩烧得面目全非。
经过10天10夜的抢救,木兰脱离了生命危险。第11天,做完气管切开手术,医生为木兰拔掉呼吸机,叮嘱她切勿大声说话。哪知,木兰立刻撕心裂肺地呼喊“姐姐——姐姐”。那几声呼喊成了文砖脑海中永恒的回音,“我告诉自己,一定要陪妹妹重新站起来。”
由于经济困难,在醴陵县城医院治疗50天后,姐妹俩只能回家静养。“怕照镜子,想爸爸。”那几个月,木兰多次在梦里哭醒。
“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爸爸 (岳父) 临终时,把她们 (吴家姐妹) 交托给我,我就有一份责任和担当。”文砖的丈夫王冬庚说,他没想到,这份责任是这么的重。
采访中,木兰下巴伤口处粘贴的纱布松落。王冬庚急忙起身拿棉签沾消毒水为她擦拭,又到护士那要来新胶布和纱布小心翼翼地贴上。帮文砖穿上外套后,他又匆忙跑到一楼给木兰交次日的手术费。
事故发生后,王冬庚辞工全职照料姐妹俩的日常生活,诸如剪指甲、洗头、洗澡等。木兰早已改口称他“哥哥”。
“每周我们都要洗澡,隔两天要擦身子,这些都是老公在做。”文砖略带羞涩。与木兰姐妹同病房的60岁的周奶奶起初以为他们是嫡亲三兄妹,“这个男人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丈夫。”周奶奶总侧身朝着窗外,“我不敢打量这两个孩子,总忍不住流眼泪。每次看到她们若无其事地谈笑哼唱,我的心都像被刀割一样。”
王冬庚,一个不善言语的80后青年,自幼无父无母,12岁起跟着伯父在江西萍乡煤矿干活,14岁时跟着姑父学地名,略识几个字,“姑姑怕我出门看不懂路线站牌。”
“不怕你笑话,我现在还不会写我的名字,也看不懂病历。”王冬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2007年,经人介绍,王冬庚与吴文砖结婚,在醴陵定居。
在文砖心中,丈夫一直像父亲一样照顾她们,“刚认识他时,我常笑他没文化,只会背‘公鸡公鸡真美丽,大红冠子花外衣’。现在才懂得,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吴文砖看了一眼在陪护床上打盹的丈夫,忍不住低声啜泣,“这段时间,他最辛苦,可从不抱怨。”
婚后,王冬庚砌了一层三间屋的平房。他和妻子一间,木兰一间,另一间让文砖的叔叔吴培根居住。吴培根是名40多岁的聋哑男子,有轻度生活障碍,平常跟文砖一起生活。
现在,吴培根时常扶着屋门抹泪。他明白,如果不是两个侄女照顾他,他没有别的去处。
父母双亡姐妹相依为命
“我们是一对顽强的小草,只能彼此紧紧依靠。即使再大的风吹雨打,也不能倒下。”木兰6个月时,母亲早逝 ;18岁时,父亲病逝。
文砖说,其实她和妹妹很幸运,“我的一个同学也没有妈妈,很早就跟着大人去工地上搬砖头。而我有一个好爸爸,我和妹妹的童年很快乐。木兰甚至还考上了大学。”
母亲病逝后,家里所有活计都被父亲吴有根包揽。2010年初,吴有根被查出患了肝癌。文砖找亲友凑了5万元,准备送爸爸去长沙做手术。但吴有根执意在家养病。2010年底,父亲去世,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再受重创。
“其实,爸爸不想死,他说还要帮我带孩子,看着妹妹读大学。”文砖又一次哭出声来,“你不知道他多疼我们。”
1986年,吴有根的新婚妻子给他买了件土黄色打底衫。“眼看着那件衣衫从长袖磨成九分袖,再变成七分袖,越来越短,袖口的周围全是须须。我经常笑他,爸爸好潮,穿带流苏的衣服。”在文砖的记忆中,爸爸从未给自己买过衣服,但对两个女儿却颇为大方。
文砖10岁生日那天,跟着父亲去镇上赶集,她看着一根竖笛移不开眼睛,吴有根一问价:8元,便拉着文砖转身就走。3天后,吴有根挑着一筐橘子去镇上,换了一根笛子和一条玩具蛇。这成了姐妹俩童年仅有的玩具。
初中毕业后,文砖辍学在家帮爸爸干农活,之后到村上鞭炮厂做事。在文砖的家乡醴陵市富里镇荷田村,很多男女老少都在鞭炮厂插引线。
在鞭炮厂干了10余年,文砖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活儿,“危险、辛苦”,“我希望妹妹快点恢复,毕业后找一份好工作,不要像我一样插引线。”
木兰从小便学习异常刻苦,小学毕业后,她以优异成绩考上省级示范性中学。高考时虽发挥失常,仍以520分考上了长沙民政学院。
本报开通爱心捐赠热线
“人,你哭着也是过一天,笑着也是过一天。何况哭对身体和视力都不好,为什么还要哭呢?”文砖说这就是自己的“人生哲学”。
在恢复阶段,浑身瘙痒是最难忍受的,木兰形容说,这种痒“深入骨髓”。
一次,同室病友巫丽莹因疼痛忍不住大叫,文砖和木兰立刻起身唱歌逗她开心。
“看着这两个孩子逗乐,我笑着笑着就哭了。”巫丽莹说,这两个孩子承受了太多苦难,“希望有好心人帮帮这两个坚强的阳光女孩。”
同病室的黄小英7岁时被鞭炮炸伤,如今在做整容康复手术,“我和她们差不多年纪。以前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就想死,如今才发现自己的苦楚跟她们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
住院期间,长沙民政学院给木兰送来课本书籍,还有同学为她辅导功课。情况较好时,木兰会在阳台上翻看专业书。
“木兰的爪型手是比较严重的畸形,由于手指关节多,手术很麻烦。本来需要分3次进行恢复手术,为节省费用,我们把三次手术并为一次做了。”解放军163医院烧伤整形美容中心主任唐家训告诉记者,姐妹俩要想全部恢复还必须动多次手术,具体费用暂时无法估计,“医院能做的就是尽快帮她们安排手术时间,把手术周期缩短,尽量让木兰在下半年能入学。”
迄今为止,姐妹俩已花去医疗费30余万元,除了社会捐助的10余万元外,家里欠下近20万元的巨债。如不及时治疗烧伤,姐妹俩可能会留下终身残疾。为此,《法制周报》特别为她们开通爱心捐赠热线:0731-84802117,希望社会各界的爱心人士能伸出援手,救救这对不幸却坚强的姐妹俩。
“无论未来的生活有多么苦,我们都会勇敢走完人生路。”木兰拉着记者的手说,“上帝把我们生命中所有磨难都提前揭晓,跨过这一步后,肯定会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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