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口快速增长,同时,日渐富庶的人们在扔掉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越来越贵的东西——比如家用电器,2013年北京人抛弃的电视合计2.4万吨,而在2011年,这个数字是4.6万吨。
很多人埋怨,由于混装——家庭垃圾分类处理推进迟缓,中国的城市垃圾难以被消化而导致堆积。不过,从装运开始——当垃圾被一桶一桶地倒进垃圾车,分类也好、混装也罢,它们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旅行?
现实中的垃圾流转,是在官方以及非官方层面同时运行的两个链条。《瞭望东方周刊》希望以详细、全面的调查,揭示垃圾流转链条中的关键环节。
垃圾流转的隐秘链条
在政府巨大投入之外,如何利用经济杠杆调整垃圾流转链条上的不同角色,在垃圾被焚烧、堆肥、填埋之前就做到减量处理。
2013年,北京的城市垃圾量达到5年来的新高,只略逊于全球宾客云集的奥运会之年。在中国人经济生活剧烈变化的背景下,大多数城市的垃圾量也在刷新纪录。
在中国城市垃圾问题空前严峻之时,《瞭望东方周刊》希望用迄今为止相对更详细、全面的调查,揭示垃圾流转链条中的关键环节。
我们原本希望展现城市垃圾自产生到最终处理的全过程,但正如本文中所揭示的,仅在流转部分,其复杂性和利益纠缠就已远远超出想象。
对于流转链条的详细复现,在一定程度上颠覆了人们基于观感的某些习见。
比如垃圾分类处理,由于终端处理能力的提升,特别是流转过程中对经济利益杠杆极其敏感的层层分拣,分类垃圾桶“一股脑都倒在垃圾车上”的问题,看来并非核心所在。
另一方面,可能很少有人了解的是,业内对于目前是否有必要开展垃圾分类处理,还存在极大争议。
对于城市垃圾流转环节的追溯和梳理,也刷新了我们的认识:
首先,目前城市垃圾的严峻形势,既来自历史存量,又源于社会经济变化带来的生活方式的改变。因此,源头控制是首要问题。
第二,在政府庞大投入之外,如何利用经济杠杆调整垃圾流转链条上的不同角色,在垃圾被焚烧、堆肥、填埋之前就做到减量处理,还需要有更细致、更严密的思考。
然后,可能才是引人关注的最后处理方式。
当然,这绝不意味着居民家庭层面的垃圾分类毫无意义——它对于垃圾流转中的有效回收仍具有极大影响。但,也要明白,从现实考虑,目前的一切政策设计,还需要以家庭分类的乏力为前提。
与之有关,城市垃圾处理也需要以今日中国的社会经济实际状况为基础。这样,会有利于在了解它的复杂性的基础上,做出正确的举措和切实的引导。
一个有代表性的例子是:北京正在推进设立“垃圾减量垃圾分类指导员”,即可能有7万人戴上“绿袖标”,其每人每月约600元的报酬由区县财政承担。
现在,对于“绿袖标”的设置正在调整,希望分成几层,加强管理设计,从而做到“减员增酬”。
一些区县为推进垃圾分类还设立了“二次分拣员”,他们每月领1200元薪酬,站在垃圾桶旁边,而人们看到,这仍无法促使居民进行分类抛弃。
面对这个中国城市化进程中前所未有的垃圾处理挑战,政府力与市场力、社会力的整合,乃至于政府内部力量的协调统一,是一件小视不了的大事儿。
而《瞭望东方周刊》随后也将对城市垃圾的源头及其最终处理,进行更为详细的观察。
垃圾都去哪了
人数在十几万至30万之间的拾荒者,是北京垃圾问题的关键环节之一
按照北京市环保局发布的《北京市2013年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信息的公告》,在这一年,北京市生活垃圾产生量671.69万吨,日均产生1.84万吨。这是2008奥运会之年以来的新高。
北京人口快速增长,同时,日渐富庶的人们在扔掉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越来越贵的东西——比如家用电器,2013年北京人抛弃的电视合计2.4万吨,而在2011年,这个数字是4.6万吨。
很多人埋怨,由于混装——家庭分类处理推进迟缓,中国的城市垃圾难以被消化而导致堆积。
不过,从装运开始——当垃圾被一桶一桶地倒进垃圾车,分类也好、混装也罢,它们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旅行?
比如一只塑料饮料瓶,是不是真的因为与同一桌晚饭上的残羹冷炙一起,被倒入垃圾桶而受到污染、难以回收,最终影响焚烧等处理?
在中国城市垃圾的三个关键问题——产生、流转、处理中,包含分类在内的流转环节可以被视作关键部分。
如果对其进行良好的设计和有效的引导,向上可以影响垃圾制造者的行为方式,向下则可以促进垃圾处理的无害化。
而现实中的垃圾流转,是在官方以及非官方层面同时运行的两个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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