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兜是我的初中同学。那时我们住校,常在一块儿,很亲密。初中毕业后,我继续读高中,她考上了某医学专科。“脱皮掉肉”式的学习,让我们慢慢失去了联系。直到20多年后,从一个同学那儿寻来了她的电话。知道了她在某县级医院儿科,她的先生则在某市级医院心血管科,两个人的宝贝女儿已经10岁了。
从她的过往微信中,我看见了一个医生的生活:
她一只手挂吊瓶,一只手写病历。明明已经虚弱得要瘫倒,脸上还挂着对小病人和家属的微笑;
“如果有来生,我们当教师,享受一下假期的滋味!”;
她发各种唯美旅游风景过眼瘾,然后感慨,“再美也白搭,又去不成”;
六一儿童节,作为儿科副主任医师的她无法带自己的孩子去玩,在微信里感叹:“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小孩一个接一个的住院,又被小孩尿了一屁股,想哭!”;
中秋节,“回趟家真难,调班,提前查房,急急忙忙还要赶回来上夜班,想想学医真是不孝!”
饥饿被安慰是值得欢庆的:“额滴神呀,终于吃上晚饭啦!”
疲累是需要吐糟的:“休息半天又听课,我瞌睡呀!”、“终于可以下夜班了,天太热,想想明天上午还要去义诊,好想晕倒……”
碰上医闹是生气加无奈的:“上班气得我心肝脾胃肾肺都是疼的!”
当然也有欣慰的:“劳累了一天终于下班了。临走时一病人家属对我说:‘大夫您慢走。’让我心里暖暖的。”
前段时间回家,自然激动万分地和敏兜约着见面。我和儿子在医院门口等她。终于,穿过22年的光阴,穿过眼前的滚滚车流,两个曾经的小丫头片子终于再次挽手欢笑。
只有中午吃饭的一会儿工夫。她的先生结束会诊后也匆匆赶来。席间我才听说两人的传奇结婚经过:
医生这个职业,要看门诊,要手术,要上夜班,时间老凑不到一块儿。终于有一天,俩人一起下了夜班。看晨风不错,空气清新——好吧,顺便去民政局领个证吧,就这样结婚了。
生下孩子,一直交由奶奶带。现在奶奶年纪大,腿脚不便,接送孩子的重任只好两人见缝插针地安排,矛盾自然是免不了的;现在虽然放了暑假,但带孩子出去玩是不可能的。
吃完饭,夫妻俩匆匆赶回各自的医院,我自告奋勇领了个任务:带两个孩子去人民公园玩。一进公园门,小姑娘的目光马上就被机灵可爱的小仓鼠牢牢吸引了,轻轻说:“妈妈早就说放假带我逛公园,给我买个小仓鼠,到现在也没时间。”
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说:“阿姨今天就做你的代理妈妈,送你一只小仓鼠!”两个孩子挤在一起挑选自己心仪的小仓鼠,高兴得眉开眼笑。
身边的朋友骂医生的不少。现在,我从敏兜那里了解到,当医生有多难。
网络上,有个医生在一篇文章里写道,“我儿子学医的话,我直接活埋了他”。问敏兜这个话题,她没那么偏激,但很坚决:“我女儿就是去做环卫工捡垃圾,也不能学医!”
有一个民意调查称,反对子女从医的医生比例超过87%。那么,将来我们生病了,该去找谁呢?
《圣经》中说:应尊敬医生,因为他是非有不可的,也是上主造的。医生的学识使他抬头,在伟人面前备受赞扬。医生用药材治病,减少人的痛苦;他的工作没有止境,直到医好了世上的人。
医者与患者之间,唯有信任、盼望和爱,是最好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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