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12日,云南巧家,其时赵登用仍被定性为“嫌犯”,但他的妻子始终想不通丈夫有何作案动机。 (东方IC/图)
巧家爆炸案“嫌疑人”赵登用的妻子摸到了真凶家,她来回踱步:“当时真想砍他家人”。最终她没有进门。
循着四处打探的消息,赵登用的妻子曾建花摸到了邓德勇家,来回踱步却始终没有敲门而入。她咬牙回忆道,当时我真想冲进去砍他的家人。最终,曾建花保持了克制。
爆炸案卷入的丧失清白的人,不只是赵登用一家,还包括巧家县缺少突发事件应对经验的基层官员。
2012年8月7日下午,正在云南曲靖一家国有煤矿挖煤的赵登贤,接到了巧家县公安局的电话。“你弟弟是清白的。”
他的弟弟赵登用,此前被认为是一起震惊全国的爆炸案的犯罪嫌疑人。2012年5月10日上午,云南巧家县白鹤滩镇花桥社区便民服务大厅发生一起爆炸案件,导致4人死亡、16人受伤。赵登用被定为犯罪嫌疑人,动机则被表述为“报复社会”。
在赵登贤接到电话前几个小时,昭通市公安局向外通报了“5·10爆炸案”的最新调查结果:赵登用系被以100元的价格雇用,携一装有炸药的黑色背包,进入巧家县花桥社区拆迁协议签约现场,迤博村的两名村民用手机遥控引爆了背包内的炸药。“赵登用并非参与预谋,他也是受害者”。
三个月前的爆炸终于尘埃散去。一个无辜者的家庭在过去的88天里经历了什么?陷入另一场舆论风暴的当地政府又经历了什么?检视过去的三个月,我们能所遇见的不只是在灾难面前惊慌失措的赵家,还有在突发事件前仓皇应对的基层官员。
儿子死在县城
“快给我两个儿子打电话,告诉他们家破人亡了。”
赵登用一家自证清白的努力开始于爆炸发生后的10小时。爆炸让整个县城陷入慌乱,但距离县城140公里的包谷垴乡张家梁子仍一无所知。从未去过县城的黄兴聪在低矮的土坯房里哄着一岁半的孙子,老伴赵举朝准备翻过一道山梁去刨地,儿媳曾建花在院子里拌着猪草,三个儿子都在外面出卖苦力。
据赵登用的母亲黄兴聪回忆,当晚10点,辗转难眠的她出门四处转悠,邻居突然大叫一声:你家咋那么多电筒亮着?黄于是返回了家中,十多名警察要求她打开所有房门。沉睡中的老伴赵举朝被拉醒,要求配合警方调查。
搜查无果后,黄兴聪和老伴、儿媳、孙子被带到了包谷垴乡派出所。直到第二天清晨,黄兴聪并没有从警方哪里获知到底发生了啥。中午时分,儿媳曾建花跑来询问:是不是赵在县城里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为啥网上说赵登用炸的,又说一个女人抱着孩子炸的”。
5月11日下午,一辆警车将这四个人拉去了巧家县公安局。笔录完成后,黄兴聪住进了公安局包下的一家旅社。
离开山村的路上,黄兴聪告诉走过的村里人,“快给我两个儿子打电话,告诉他们家破人亡了”。远在曲靖的赵登贤已经觉察到了什么。这一天的中午,两名民警赶来他所在的煤矿,询问他是否接触过炸药。“我们煤矿是用挖掘机,从不使用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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