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2012年6月18日,法国高中毕业会考举行,学生参加哲学考试。 (FREDERICK FLORIN/东方IC/图)
中国高考长期偏重功利主义和实用主义,忽视了人文精神的培育,管窥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的高考试题,将是一个有益的参照。
法国的高考试题,哲学思辨深入骨髓,甚至成为举国谈论一时的话题。
美国人热衷于用理性思维来思考文科。
香港和台湾的高考试题在坚持传统的同时,也开拓了新文化。
2012年6月,一套法国“高考作文”题目在互联网上搅热了中国的高考月。她实在个性非凡——若有所悟是否就是对于思想桎梏的解脱?解释“亚里士多德在《尼科马可伦理学》中有关“责任”的论述,解释休谟在《道德原则研究》中有关“正义”的论述……
法国青年们有着无数种方法去获得分数,但唯一得零分的情况则是——照着参考或范文写。中国网民评价其“充满了文艺范儿”。
而扫视全球,对比不同地方的高考则更显丰盛而有趣。当法国人在高考作文中谈论尼采的哲学、阿奎那的神学和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时,美国人在用严谨的逻辑分析文学作品;当香港人在通识教育卷中争辩回归后的身份认同危机;台湾人则在公民社会卷中反思解严以来的利弊得失和社会运动的局限。
纵使各有侧重,但一个共识正在世界范围内整合并尝试证明——高考题可以指引年轻人对理性思维、创新能力和公民素养的追寻,开创多元和开放的社会。
在哲学的国度里
法国人比任何地方的人都酷爱哲学,当然也包括她的高考,每年开考的第一天,考生们就被要求写一篇洋洋洒洒的哲学论文,而且是在4小时内。
2012年,一道法国高考题在中国引发了关注——“请解释尼采在《人性,太人性》中有关‘德行’的论述”。
这是法国学生们的学习内容,也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在法国,每个高中学生都必须学习哲学:文学类的学生每周要上8个小时的哲学课,经济和科学类的少一些,但也达到4个小时。
哲学因而变得无处不在。法国男孩盖布里埃立志要成为一个笛卡尔式的数学家,但他在高中的哲学课堂上看到了偶像的另一面。从此,无论是数学家笛卡尔还是哲学家笛卡尔,盖布里埃都觉得充满魅力,并时常在一个不到30人的小课堂里站立辩论。
即使浪漫如法国,高考仍难脱功利色彩——它是年轻人“找一份好工作”的途径之一。但在实用主义和消费主义盛行的当下,出题者仍不愿改变初衷。这种坚持让媒体也感到困惑。法国报纸《20分钟》曾就“中学毕业会考:哲学到底有什么用”向巴黎的中学教师尼古拉斯·弗兰克提问,这位哲学老师说:“学哲学就是为了让头脑解除桎梏,只有这样,人才不会把自己对世界的认知和判断交给他人。”
因此,法国学生对待“大学”的想法变得既个性又典型。“我对上好大学并没有太高的要求,”盖布里埃说,“只要能做我喜欢的研究方向就行,因为我太喜欢学术研究了。”而为他减压的还有法国高考的一个“优厚”政策:允许偏科,只要各科考试总分达到及格,即使有个别科目(如哲学、数学)不及格甚至零分都可以通过。
在法国高考里,哲学思辨深入骨髓,甚至成为举国谈论一时的话题。2009年,法新社就当年的“期待不可能得到之事是否荒谬”一题向法国的政客们提问,左中右各派政客的答案竟大相径庭。右翼政党法国行动党主席菲利普·德维利耶引用了丘吉尔的名言作答:“他们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做到了”。一位网友的回答更加绝妙:当然有,要不然怎么会考哲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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