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林总总的中国网络论坛里,军事论坛无疑是最火的领域之一,每天除了有数百万中国人围观乃至“灌水”外,其实还有大批境外思想库分析师乃至职业间谍身处其中,他们的任务是先注册成论坛会员,然后通过搜集中国军事论坛上的信息来刺探中国军情。
尽管从鱼龙混杂的论坛搜集到真实的情报并非易事,但许多只为证明“道行”或者纯粹出于朴素爱国主义情绪的中国网民确实发布了不少有关解放军的信息,以至于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充当了西方情报机构的“编外情报人员”。这正应了苏俄红军缔造者托洛茨基说过的一句名言:“也许你对战争不感兴趣,但战争却对你兴趣正浓。”
“随手一拍胜过美国800亿的情报业”
4月24日,美国《连线》杂志登出这样一则报道:2010年12月22日,一名中国军迷在成都军用机场附近用手机拍下一张军机照片,发到互联网的微博上。这位发烧友做梦也想不到,这一不经意的举动竟然为美国情报部门提供了一个投入巨资也没有搞到的军事机密——正在试验中的中国歼-20隐身战斗机。
早在1997年,美国情报界就得到指令,追踪中国隐身战斗机的开发进展,为此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却未能得手,最后竟是中国军迷主动解了密。媒体评论称,这名军迷“随手一拍胜过了美国一年耗资800亿美元的情报业”。
中国军迷无意间通过论坛送给外国情报机构的“厚礼”还远不止于此,美国情报部门在互联网上的意外收获使他们悄悄改变了一些做法。在中国军事论坛上,军迷之间能够显示自己见多识广乃至“权威性”的最直接方式就是“有图有真相”,这些有关武器、军事行动的“猛图”总是占据点击量的高位,有些图片是网民在生活中目击所得,有时甚至专门去相关场所拍摄。
美国国际评估与战略中心分析师里克·费舍尔分析认为,中国军队依然是全世界保密程度最高的军队之一,中国对于网络的管理力度也非常大,不过那些热情的中国军事爱好者们能够为西方提供不经意间的帮助。“尽管真正的机密消息一旦出现在网上,中国高度自动化的审查程序系统会以最快速度制止消息进一步泄露。”前美国中情局特工皮拉则表示:“从中国军事论坛上搜集情报既便宜,风险又小,那里充斥着装备照片、数据和民众对中国军队的看法。”
尽管中国军事论坛上真正有价值的机密信息毕竟是少数,但美国情报机构依然重视对中国军事论坛的信息搜集,这种做法还有一个正规名称——“网络公开情报搜集”。开办“海军公开情报搜集网”的美国独立军事分析师麦克·亚历山大曾宣称:“过去有人认为,搜集他国公开的信息是‘小儿科举动’,只有情报界的门外汉才会这么做。可现在是21世纪互联网时代,情报界的新生代力量,都是熟练掌握数码技术的年轻人,他们自然都会选择去他国论坛找情报。”
但也有人对“义务”披露军事信息的中国军迷的身份持怀疑态度。前印度政府研究分析处(R&W)特工,现为金奈中国研究中心分析师的巴胡·库图穆比就表示,“‘中国爆料网民’的一举一动都处于政府和军方的严密监控之下,例如先前拍摄歼-20的中国军迷,如果不是成都军用机场允许他们拍摄,他们根本不可能弄到如此清晰的照片。”
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中国军方鼓励“网民在军事论坛上泄露某些重要信息”?库图穆比解释称:“中国军方清楚,西方对其军事信息严格保密制度存有偏见,而且各国现今都在密切关注中国军事信息。于是,中国军队就想要找一座能与外界沟通的桥梁,他们最终选择了军事论坛作为桥梁。这样做,就能缓和西方对中国军方的猜忌。更重要的是,有些军事论坛上的信息真真假假,也有利于迷惑西方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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