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把恶搞视为一种创作自由,并不意味着恶搞就有理了,恶搞就可以没有边界了,恶搞就不应该被质疑,就不应该自我反思了,这也不是一种理性态度。社会不能接受假大空的崇高,社会当然也不能接受恶搞真善美的世俗。
原标题:恶搞花木兰应有敬畏的边界
“花木兰因贪生怕死而不敢奔赴前线,在军队中因吃亏被迫上战场成为将军,回归故乡后,去世的父亲留下一封信,从信中得知邻居恶霸看上她,父亲才骗其去当兵……”近日,喜剧演员贾玲在《木兰从军》小品中,身穿古装,嘴啃烧鸡走上舞台,将中国古代巾帼英雄花木兰,恶搞成贪吃、不孝、胸无大志、贪生怕死的傻大妞形象。节目播出后,引起众多网友和观众不满。中国木兰文化研究中心刊发公开信,要求贾玲及剧组公开道歉。(7月12日新华网)
恶搞花木兰的小品,其塑造的新花木兰形象就与人们的原有印象完全相反:之前的花木兰是聪慧的、孝顺的、勇敢的、刚毅的;小品中的花木兰就反其道而行之,塑造了一个蠢笨的、不孝的、胆小的、软弱的形象。于是,反差开始产生,人们发现花木兰之前的形象是假大空的,真实的花木兰是如此不堪、真实、世俗、可笑;于是,人们找到了新的看点和新的笑料,花木兰的形象在人们的笑声中被一点点消解。在一个世俗的时代,人们本能地对价值层面的东西保持警惕,那些世俗本身流行的东西,甚至是恶俗的东西更能让人信任或产生安全感。结果,恶搞和解构成为搞笑的常规手段。
如何看待这种恶搞?尽管,在很多人眼中,恶搞就是一种恶作剧,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是,对于个体来说,当他们恶搞,尤其是认真恶搞时,他们也在借用恶搞表达着一些什么。虽然,对于这种恶搞很多人可能反感,但是在一个越来越开放、多元的社会,恶搞确实是一些人创作的手段和自由,他们在用一些人不喜欢的恶搞方式进行着自己的创作。所以,对于这些恶搞即便是意见满腹,也最好承认他们的自由,实在不必上纲上线喊打喊杀,这种容忍有助于社会的多元和文化的繁荣。只要,这种恶搞没有成为主流,社会就应该有容忍的雅量。
当然,把恶搞视为一种创作自由,并不意味着恶搞就有理了,恶搞就可以没有边界了,恶搞就不应该被质疑,就不应该自我反思了,这也不是一种理性态度。毕竟,恶搞带有一定的破坏性——恶搞虽然能够带来笑果,但恶搞不是建设性的,而是以解构为基本手段,对已有形象和文化进行破坏。这就要求恶搞者有其表达的节制,有其坚守的底线,如此恶搞才能在合适的范围内,最大程度地发挥其搞笑本领,而不至于成为社会文化的破坏者。这个边界其实很清楚:真、善、美。恶搞可以,但恶搞不能对真善美进行恶搞。
对比一下美国电影《花木兰》吧。一个中国的历史故事,被美国人以西方文化的视角进行了改编和解构。电影中也满是搞笑的场景,比如误会、巧合、滑稽,但是,电影没有对花木兰身上的真、善、美进行一点恶搞,因为一旦恶搞就可能是一种亵渎,就可能是一种伤害。难道,这样的创作方式与创作理念,我们至今还搞不清楚?社会不能接受假大空的崇高,社会当然也不能接受恶搞真善美的世俗。(乾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