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网约车新政有关“京牌京籍”等相关规定出台后,一些曾经的网约车司机的条件由于不符合相关规定而拉起了黑车。一些黑车司机则明确表示,自己曾经是开网约车的,但是现在“不好干”了,转而开起了黑车。对此,北京市交通委执法总队第五大队二中队队长周璐表示,尽管目前处于网约车新政过渡期,但对于京牌非京籍车辆均属于黑车查处范畴。(4月25日新京报)
网约车铩羽而归,非法黑车卷土重来。
2016年中国城镇化率已达到57.35%,相较于数十年不变的数量管制,市民出行刚需越发成为传统出租车无法解决的运能之殇,黑车成为必不可少的补充,直到网约车带来一丝光明。遗憾的是,网约车属地新政的砍刀一挥,许多原本在网约车平台上的司机,竟不得已变身成非法黑车了。为生计而东躲西藏,为生意而铤而走险,城市出行恢复如初,一切又折回原点。大概对于习惯用网约车的用户来说,最深的感受就是那句网络流行语:我要谢谢你,赠我空欢喜。
属地新政的这些门槛,让部分网约车被迫变为“黑车”身份,而夹杂在打车贵与打车难之间兜兜转转的乘客,也被迫地分流去了黑车市场。根据滴滴出行公布的3月份北京地区不同时段快车打车的成功率数据显示,打车成功率最高的时段为10点至17点,平均成功率在83.2%;最低为21点至23点,平均成功率仅为54.1%,接近一半的用户叫车需求无法被有效满足,供需明显失衡。
比数字更真实的,是因果关联的真相:4月1日,滴滴按照北京市网约车细则的规定,全面停止了对全北京地区(包括六环外)外牌网约车进行派单。与此对应的,是媒体记者体验发现:合法网约车消失后,黑车加价成了明规则,20公里要价80元。两天内,记者先后在朝阳大悦城、三里屯、劲松、四惠等地打到黑车;其中,司机要价均高于正常打车价格一倍。如果回顾历史,死于黑车的冤案也不少。当年的北大女生邱庆枫案事件,是城市黑车的黑色隐喻。
这样的现状,虽尴尬无语,却意料之中。
早在兰州网约车新政这道“头啖汤”上桌,国内舆论就曾“典型性关注”过。条分缕析下来,也就是预言了今日的结果。不久前,中国政法大学法治政府研究院发布的《中国法治政府发展报告(2016)》更是指出,各地方城市政府出台的网约车管理办法或实施细则,为网约车平台公司、车辆和驾驶员设置了高标准,窒息了网约车的发展,不仅违反了行政许可法的有关规定,更不符合共享经济的基本特征和发展规律。
一言蔽之,网约车的脖子被卡得越紧,难以呼吸透气的,绝不只是平台企业,更多的,是出租车行业的生计、是市民出行的刚需。专家们亦曾苦口婆心规劝过:“不要关了市场的一扇门,却被推倒一面墙;没有管好网约车却给‘黑车’腾出巨大的市场空间。”其实呢,共享经济这些大道理就不说了,在出租车全域管制的语境下,如果改革纸上谈兵,如果转型叶公好龙,泛滥的黑车和失控的市场,迟早会成为“宰杀网约车”的沉没成本。
这是市场给出的“耳光响亮”:网约车被限了,黑车随之呼啸而至。平台管理没了,看起来小纠纷也散了,不过,司机和乘客的大权益更归于丛林法则下的江湖了。
只是,大部分欧美国家针对“约租车”甚至“巡游制出租车”,大势所趋都是放松数量、强化质量规制。悖逆这个基本规则,又怎能管出花儿来呢?值得注意的是:属地新政公布之后,中国各地网约车数量“塌方式”骤跌,而传统出租车运能运力及秩序规则又并未及时转身,此时,黑车泛滥,是寓言亦是警醒:网约车改革,不能再打着改革的幌子走回去了。至于地方执法者在“过渡期”任性打压非合规网约车的行为,法治机制恐怕也不能袖手旁观。(作者:邓海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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