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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乾荣:塌桥是建桥者的耻辱柱

2013-07-22 07:18 来源:法制日报

  通往“中国梦”的“路”上,也该有“桥”。所谓“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桥是路的连接和延伸。桥塌,路就断了,不通则痛,谈啥现代化和实现梦想?

  咱们眼前,多见实物桥:赵州桥——以全球现存最早石拱桥而著名。泸定桥——因红军英勇“飞夺”而著名。卢沟桥——因抗日战争而闻名中外。钱塘江大桥——以首座自筹自建铁路桥出名。南京长江大桥——以当时“世界最长公铁两用桥”载入《吉尼斯记录》著称,是我国第一座横跨长江大桥。

  赵州桥已建1400多年,卢沟桥800多年,泸定桥300多年,钱塘江大桥将近80年,南京长江大桥50多年,都有年头了,仍然“健在”,书写着华夏儿女的光荣建桥史。这些桥,我能说出设计者姓名的,只有李春(赵州桥)和茅以升(钱塘江大桥),但我对所有造桥者都充满敬意。

  相比于建桥先驱,今天的建桥者,不知叫人说什么好。这几天四川盘江大桥、牛鼻子大桥、兴隆拱星大桥和川西大桥等多座桥梁,在暴雨中接连垮塌。此前不久的塌桥事件,也是层出不穷,著名的有:1999年1月重庆綦江彩虹桥坍塌;2011年7月11日至20日,短短10天,盐城通榆河桥、黄陂一高架桥引桥、武夷山公馆大桥和杭州钱江三桥引桥等4座大桥相继垮塌或倾斜;2012年9月,哈尔滨阳明滩大桥坍塌……

  短期几年,塌桥数以百计,叫人不可思议。更好玩的是,地方当局、建桥者和一些所谓专家说,塌桥原因,或是老天下雨过大,或是过往车辆超载,或是鞭炮引爆……而对于选址、设计、建材、施工、验收、维护、监管等方面问题,则能隐即隐,能瞒即瞒,瞒骗失灵,就说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话以为塞责。

  如此密集的灾难,这么堂皇的理由,足可说明,中国式坍塌,最自然不过,不值大惊小怪——人们神经麻痹了嘛。

  对于雨雪,咱们目前还无法掌控。蒙昧时期旱了涝了,烹猪饪羊甚至杀了女童,拿去贿赂龙王爷,求其开恩,屁事不管;如今人工增雨或驱赶积雨云,只在小小范围起点儿作用,且成本太高。而桥的建造,属百年大计,在现代科技条件下,完全可以使之坚如磐石;为什么年代不远,甚至完工没几天的桥,外观像模像样,如綦江彩虹桥,摩登气派,美轮美奂,一遇风吹草动,甚至风没吹草没动,就成豆腐渣呢?

  你说洪水猛烈冲击,我信。但赵州桥立于河北赵县洨河之上,就没有千年一遇暴雨?我查了资料,此桥经历10次水灾,8次战乱,多次地震。其中1963年暴雨连天,大水淹至桥拱龙嘴处;1966年3月邢台7.6级大地震,赵州桥距震中仅40多公里。如此多灾多难,1400多年下来,赵州桥“面”不改色,稳如泰山。李春在野蛮的专制制度下,不曾上清华研习水利工程,也没有钢筋混凝土和神奇的电子计算机,不趁现代化施工机械,为什么造出了如此坚固的桥?

  当代之桥,大水一冲基本没影了,欲过河,须造新桥——新桥也说不定立地塌掉。茅以升的钱塘江大桥,民国政府为阻日寇沿桥进犯,下令炸毁,茅含泪亲手引爆,但抗战胜利后,在原基础上加以修复,又牢靠通畅如初。

  如今高速铁路兴起,高速公路四通八达。桥比路难修,难维护,建设者在桥上花的心思,应该更多,更复杂;可实际上,人们在糊弄桥。

  回顾一下中华造桥史,在先进科技和美好社会制度下的塌桥设计、施工和官方管理者,是否该有点儿愧意和罪恶感呢?基本没有。他们把政绩、赢利和良心,一塌刮子装进自家荷包,沾沾自喜,把责任和难堪在“第一时间”推给老天,只把无穷灾难,留给无奈的大众。

  中国式坍塌,其频发及缘由,不光体现在桥上…

  (王乾荣)

责编:李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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