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援助并不只是心理工作者的事,而是全社会的事。灾后重建,工作固然繁杂,但政府部门,必须持“以人为本”的高度责任心,把工作落实到细节处。
雅安震灾,已经过去了5天。但现在我们还不能松劲,现在,到了强调灾后重建和灾后心理援助的时候。
灾后心理援助,是汶川地震,用幸存者的鲜血和痛苦换取的宝贵经验。我们不会忘记,汶川有那么多人,依旧长时间生活在过去的阴影和创伤里。我们不会忘记,北川县农委主任董玉飞和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冯翔,曾经强忍悲痛坚持参与救灾的干部,却在灾后一直无法走出亲人逝世的悲痛,最终选择了自杀。
因此,这次雅安震灾发生后,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第一时间启动心理援助应急行动,所派出的专家包括正驻扎在北川心理援助站的心理援助工作者。而来自北京、湖北、江西、内蒙古的心理辅导志愿者,也都纷纷奔赴灾区。目前,心理援助工作已经展开。
我们相信,专家在专业援助方面比非专业的公众更有发言权。但是,基于历史经验,我们还是想强调几点:
一是,心理援助并不只是心理工作者的事,而是全社会的事。灾后重建,工作固然繁杂,但政府部门,必须持“以人为本”的高度责任心,把工作落实到细节处,避免“好心办坏事”和“无心之过”。从灾情、社会援助、物资力量、政策信息等的及时有效地传递,到救助、慰问、帮扶的各类措施,都必须以恢复民众安全感,以及不在民众伤口上撒盐为首要宗旨。
二是,心理志愿者的心理援助必须建立长效机制。如从事过汶川心理救援者所言,“不能持续是最大的伤害。”频繁更换心理援助人员,对受援助者而言,就意味着需要一次又一次地揭开心头的伤疤。为了避免这类情况,对心理援助志愿者需要有部门统一归口管理。
三是,要注意落实心理援助细节。包括援助对象要科学规划,覆盖到全部灾区;不要对某一群体多次重复心理援助;专家在进行灾后心理研究时,应要避免对研究对象的二次伤害。比如,已经提到的汶川震灾心理援助的一个具体教训是,大量发放调查问卷反而导致了被研究者或被援助者的厌烦心理。
此外,心理援助,固然要关注丧亲家庭、肢体创伤者等,但同时要注意,尤其不能忽视孩子。孩子幼小的心灵,可能难以排解由于震灾引发的关于生死的大问题,以及恐惧的阴影。这些潜在的创伤同样需要我们的关爱和重视。
总之,专业的事让给专业的人士来做。也许相关的建议会有“饶舌”之嫌,但是,请理解我们的拳拳之心。因为,雅安也是“我们”的雅安!
刘志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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