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主席22日起访问俄罗斯和非洲三国,并在南非参加金砖五国峰会。习近平当选中国国家元首后首次出访的这种安排,被广泛解读为中国对继续发展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坚定决心,中国外交对发展中国家、包括对非洲的重视,以及中国外交的连续性等等。
这些解读都不无道理。中俄关系的战略意义首先由地缘塑造,它几乎是永恒的。西方对中俄两国各自态度的不确定性也在增加中俄的亲近感。中俄都不是想搞什么“轴心”的国家,两国都很重视同西方的关系,但中俄战略协作没有它们同西方合作时遭到的无穷无尽的政治干扰,中俄的共同利益清晰而稳固。
中国同金砖国家、同其他发展中国家构建合作也感觉很轻松,出了矛盾有一说一,不会上纲上线。同第三世界国家交朋友,中国使得上劲,多付出一份精力容易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同西方国家发展合作也很重要,但事情很“复杂”,光中国使劲收效不大。
中国民间、尤其是学界近年出现加强同发展中国家关系的广泛呼声,支持中俄全面战略协作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多普通中国人对同西方怎么搞也隔着一层感到泄气,甚至有点恼火。
然而实现中国外交的均衡,这仍是中国全社会的基本愿望。中国人最注重保持国家的发展势头,希望国际大环境的稳定,各国彼此相安无事。
但中国人对中国的国际环境将会怎样有强烈的不确定感。西方以为中国因为强大而“傲慢”了,其实不确定感才是中国人对外心态的最大变化。它促成一些中国人主张通过展示强硬摆脱被动,因为不少西方国家和与中国有纠纷的个别邻国已经被“惯坏了”。
这种心态正在中国社会中加速蔓延,导致了学术界关于中国外交需要不需要做“大调整”的诸多争论。
新一届政府将会在具体外交摩擦中遇到国内舆论越来越多的压力。“外交民主”已是相当流行的概念,中国外交受舆论一定程度的牵制在上一届政府中就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然而我们认为,“外交民主”不应庸俗化,外交是专业性极强的国家事务,中国国家和中国人民的利益是它的唯一服务目标,但它的实现途径切不可民粹化。舆论对外交的牵制不能一味扩大,民众的对外态度可以尽情表达,但国家应当同时形成让外交官们放手处理对外事务的机制,并使它成为多元化时代中国社会的习惯。
中国正站到综合国力世界第二的位置,我们面对的战略挑战只会因这个位置增加,不会减少。中国需要有更大的外交谋略支持今后发展,而这个谋略必须契合中国的国情和国家目标,不能复制任何其他大国的经验。
它应当是有中国特色的大国外交,而组成中国特色的元素应包括中国的和平发展思想,中国对发展中国家的重视,中国对“睦邻、安邻、富邻”周边外交政策的坚持,中国对以谈判化解冲突的不懈追求,中国对不干涉内政原则的坚定维护等等。
中国必须奉行有自己特色的大国外交,但又不能搞扩张性、霸权性的大国外交,历史经验和现实环境都不允许中国那样做。中国不能再有弱国的受害者心态了,中国也不能轻易有使用这些年长出来肌肉的冲动。保持发展中大国的稳健是我们根本利益所在。
中国人一定要清楚我们最想在这个世界上要什么,坚定不移追寻我们的大目标,不随意把战略力量投向次级目标。我们在一些位置对外划清红线,与保障大目标是相通的。中国不是万能的,但我们需要在主要方向上,以及在我们划出红线的位置上做到不可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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