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特殊的大同县已“觊觎”贫困政策十几年。与“跑”下贫困县对应,在以小康为政绩的年代,大同县申请到“小康县”称号。此后的十多年中,与其他县比,大同县发现,戴着不同的帽子,得到完全不同的“人生”。一顶贫困县的帽子,不仅意味着大量资金、项目,还有来自各方面的支持。于是,大同县看着“邻居”藏富,自己开始了“逐贫”,并终于成功入列。(2月25日《新京报》)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升为小康县,百姓得不了多少好处;终成贫困县,百姓又能得到多少好处?
达不到小康县的标准,制造条件也要成为小康县;而贫困能得到种种好处之时,又把重归贫困县当成施政重要目标。
从小康而贫困,谁来替折腾埋单?是不是要把当年不切实际、生拉硬拽如今已不知高升至何处的把大同吹成小康县的领导抓出来承担责任?是不是要查一查当年达不到小康县标准的大同荣升小康的过程中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交易?
不会有官员来承担责任,也不需要官员来承担责任——他们千方百计挤进小康又用尽办法重归贫困,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让当地的百姓能生活得更好——小康县,说出去,多气派的名头啊!小康县的民众,该洋溢着怎样的骄傲啊!贫困县,说起来不好听,但看得见的真金白银的帮扶啊补助啊,不要白不要啊。
借口总是冠冕堂皇的,他们总是对的。官员说,我们一定要小康。于是媒体开始根据领导的需要连篇累牍造势了,民众思想开始统一了——小康名声啊彩头好——需要打点的关节都打点好了,最终,小康来了。官员说,我们不用怕贫困。于是媒体开始根据领导的需要连篇累牍解释了,民众思想开始统一了——贫困有资金啊有项目——需要打点的关节都打点好了,最终,贫困来了。
十六年时间,不算太久。官员换了一茬又一茬,百姓却还是那些百姓,当年十四岁的,现在三十岁了,当年二十四的,现在都四十了。小康县民到贫困县民的落差,他们或许懒得去感受。他们不过是做个三五年就走的官员们的道具——有的喜名,有的爱利,有的想要名利双收——于是,今年到处吹起小康的春风,跑步进入小康社会;后年又吹起贫困的北风,一下刮回十年前。
贫困-小康-贫困,可笑又可怕的轮回。(屏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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