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前下岗工人廖某的妻子患尿毒症,透析仅半年后,廖某已花光了所有积蓄。为了让妻子活下去,廖某找人刻了医院公章,并用这个假公章到医院给妻子做了将近4年的“免费”透析治疗。7月11日,廖某因诈骗罪受审。廖某称愿意卖房退赔。检方建议判处其有期徒刑3到10年。
即便是隔着电脑屏幕,人们也能听见一个丈夫被迫“诈骗救妻”的沉重叹息。因为贫穷,因为昂贵的医疗费,也因为一份难以割舍的亲情,这个“贫穷的家庭”最终铤而走险,走上了诈骗之路。这样的新闻并不是第一次激起我们心底的波澜。几年前,北京就有农民为获得入狱免费治疗的机会故意抢劫。
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本应该有着和常人无差别的爱与尊严,但当他们的境遇与“疾病”、“社会保障救济”、“养老”、“教育”等词语相联系时,尊严往往分崩离析,甚至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而这,恐怕不仅是一个贫穷却坚守的丈夫的悲情,更是社会救济与保障制度的悲哀。
“对贫弱者的态度,是衡量社会文明的标志”,这句话置换到丈夫“诈骗救妻”的语境中,其实正可以测量出这个社会的温度。当整个社会的保障救济进程在不断提速的时候,还有一些群体依然处在不为人知的暗角,舔舐伤口独自哭泣。当他们遭遇困境时,找不到可以求助的人,也找不到可以救济他们的保障制度,表达亲情与坚守,便会成为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这时,用远离文明与法治的极端方式聊以自救,就只能成为他们最无奈的方式。
不妨再复述一下那个故事:在美国经济最萧条的1935年冬天,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太太因饥饿偷盗面包,她说:“我需要面包来喂养我那几个饿着肚子的孙子,他们已经两天没吃到任何东西了”。这时,从旁听席中站起来一个40多岁的男人,他脱下礼帽,往里面放进10美元,然后说:“各位,我是纽约市长拉瓜迪亚,现在请诸位每人交50美分的罚金,这是为我们的冷漠付费,以处罚我们生活在一个要老祖母去偷面包来喂养孙子的城市。”如今,面对一个不得不“诈骗救妻”的丈夫,谁又该为自己的冷漠付费?(李妍 媒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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