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慧卿 图
5月23日《法治周末》报道:科级干部薛新民为了入党、升迁,小学毕业却谎称中专毕业,伪造专科学籍档案,谎报本科学历;篡改档案,11次填报不同的出生日期。令人奇怪的是,曾受到“党内严重警告”处分的他不降反升,从乡镇党委书记升任河津市住建局局长。
出生日期竟然能演绎出11个不同版本,目睹这样的“百变星君”,不由得令人叹为观止。需要年龄大时就改大,需要年龄小时就改小;需要工龄提前时就提前;需要学历高时就改高,当造假对于薛新民已经成为一种常态的时候,“神通广大”的他或许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真实年龄了。目睹这样的怪现状,除了对薛新民的“神通广大”表示好奇之外,一个疑问挥之不去——任何利益都想争取,甚至为此不惜“再造重生”的他,是否会懂得珍惜善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其左右逢源的背后到底映衬着怎样的权力生态?
相比起飘忽不定的年龄,薛新民修改起自己的学历来,倒是没有任何反复——小学都没有上完的他,在一次次填报中完成了初中、高中、中专、大专、本科等一系列嬗变。清华大学教授蔡继明曾一针见血地指出,中国大多数官员的文凭“是混出来的”。薛新民的离奇经历使我们看到,还有一部分干部的文凭是“改出来的”,而相比起“混文凭”来说,“改文凭”无疑更加成本低、见效快。十年寒窗不及大笔一挥,这是何等简便快捷却利益丰厚的买卖?看得见的“改文凭”之外,还有什么鲜为人知的内容在大笔一挥的过程中跑调变味?
因为身份多变,薛新民多次被人举报,令人觉得好笑的是,即使是在向组织递交的两次“情况说明”中,薛新民也前后矛盾、多次修改——2008年的“情况说明”中,薛新民承认曾多次修改年龄,但坚持自己拥有专科和本科学历。两年后的又一份“情况说明”中,他却补充道:“2008年我本人在有关问题的情况说明中,关于在西安国际商务进修学院的脱产学习是错误的,现予以纠正。”连递交给组织的“情况说明”都不断修改,这样的“情况说明”,到底说明了什么?这样的基层干部,如何教人放心得下?
在薛新民左右逢源的职务变迁中,真正耐人寻味的是当地主管部门的态度。面对薛新民曾受“党内严重警告”处分的质疑,河津市纪委一位副书记表示,薛新民的问题不是河津市纪委查处的,而是运城市纪委查处的,当时给了“严重警告”的处分决定,现已过了处分期。实际上,薛新民在运城市短暂的挂职期间被发现造假,并因此受到了纪律处分。薛新民长期生活工作在河津市,难道当地从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如果异地受处分不影响本地升迁,多少带病复出者不能够理直气壮地借此东山再起?没有任何手段的造假手段,却能够一次次得偿所愿,这到底是用人失察,还是其中掩盖着更多其他内幕?
按照公务员法的相关规定,公务员不得“弄虚作假,误导、欺骗领导和公众”;按照学历造假的法律解释,伪造学历已然涉嫌犯罪。谜一般的“百变科长”背后,是当地谜一般的用人机制,无论是为了给薛新民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还是为了维护当地政府部门基本的公信力,“百变科长”都亟待验明正身并公之于众。(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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