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当小吏时,看到厕所里的老鼠,吃的是粪便,还经常受到人和狗的骚扰,真个是常常“抱头鼠窜”。李斯又看到仓库里的老鼠,住着大房子,吃着细粟米,也没人和狗来惊扰,得劲真得劲。李斯很是感慨:“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
“在所自处耳!”一个“自”字,显示出很强的奋斗精神。于是,李斯的一生便围绕着这句话展开。无论是求学、上书、害韩非子,还是劝秦始皇焚书坑儒、立胡亥,最后被赵高陷害致死,李斯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得到“高位”。在他的一生中,当能给他高位的人想做好事,他便用其智慧帮着做好事,像上书秦始皇谏逐客;当能给他高位的人想做坏事,他便用其智慧帮着做坏事,像劝秦始皇焚书。当有人能威胁他的地位时,不管是他的主人还是朋友,他就使出吃奶的劲儿来弄死他,像对韩非子,对扶苏。所以,他这辈子过得也舒坦,也焦心。物质上舒坦,精神上焦虑。其智慧也大打折扣,赵高就是抓住了他这点软肋,致其死地。
之所以想起这个故事,是看到一位市委书记讲了这么一段话:有的领导干部追求一个职位的短期寿命,三年没有提拔屁股就坐不住了,五年没有升迁就觉得没有脸面。作为一名领导干部,三五年能创造什么样的政绩?给群众办一点实事好事,短时间内能办成。但要创造能经受住历史检验、老百姓满意的长效政绩就不那么容易了。如果政绩观不正确,只是为了给自己创造点政绩,为继续当官积累点资本,就只能脱离实际、急功近利,搞些表面文章、形象工程。如此这般折腾,这一方百姓就会遭殃。
笔者认为,这位市委书记所讲的那些干部,和李斯有一样的品质,谋事是为了谋位,把人生的价值绑在官位上,而不是放在做多少事,做多少有益的事上。谋事和谋位,一字之变,天差地别。谋事,以做成有益于人民的事为最高价值,就会宠辱不惊,在干事业中升华自己的生命;谋位,以得到高位为最高价值,势必利欲熏心,随人翕张,只要对升官有利,好事干得,坏事也干得。
封建时代,一旦当官,出则车马,入则高堂,一呼百诺,一怒众惊,怨不得李斯拼命争官位。我们这个时代,当官就是要为人民服务的,衡量其价值的标杆,应该是谋事,看他为社会、为人民贡献了多少,而不应该是谋位,看其职位的高低。而要让这标杆树立起来,需要体制机制的创新,让谋事的有荣耀,让谋官的无市场,这样才能让领导干部立志做大事,不立志做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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