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美国正在从中东和南亚残酷的十年地面战争中解脱出来,依靠强大的新式武力,美国发动了平叛作战和精确反恐战争,但是随之其维持大规模远征作战行动所依靠的经济实力和政治意志却弱化了。美军从伊拉克撤离,以及北约在阿富汗陆续减少驻军的行动,都发出了向一种新的安全模式转换的信号。
随着美国结束后9·11时代打击“基地”组织及其分支的战争,开始应对各类实力强大的跨国威胁和非国家组织,其反恐行动将越来越需要精确的实力运用,而并不仅仅是作为顶级特殊操控者在宏观上大烈度的直接行动能力。美国必须动用其所有手段,包括法律、金融、外交以及致命的,特别是间接和特殊的途径要给予高度重视,例如针对性的财政制裁。此外,与国际力量,包括同盟、传统伙伴,以及与新代理人等的合作,将变得越来越重要。这些方式既体现着保护美国安全利益更加有效的方法,随着预算的紧缩也是财政上更加负责的途径。
后“基地”组织时代
未来的几十年,对于美国的反恐行动将会是困难和混乱的。美国将不会重点卷入一场持久的消耗战,来打击像“基地”组织这样的比较有组织性的恐怖集团,尽管从巴基斯坦和阿富汗到也门和索马里,这个组织及其分支将继续被锁定为打击目标。但是,正如白宫在2011年《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战略》中所描述的那样,美军将打击多样化的集团组织,如:伊朗的革命卫队;全副武装的犯罪组织和活跃于拉丁美洲,特别是墨西哥的跨国有组织犯罪集团;以及其他遍布全球的国际恐怖分子及其扩散网络。
情报和法治资源也必须继续明智并审慎地加以运用,以识别锁定那些没有国际支持和关系背景,并可能实施毁灭性恐怖袭击的自发式激进的“独狼”。另外,在面临诸如一国政权崩溃,或者敌对势力实施的政变事件时,美国军事力量必须准备实施有限的介入,以确保牢牢掌握高价值目标,如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及设施。
类似的行动将利用到从追捕“基地”组织高级头目的行动中所释放出来的额外资源,不仅是其所蕴含的力量,还包括安全部队协助,情报信息共享,法治协作,财政施压等等。对常规军事力量来讲,尽管基于政治上和法律上的考虑,这些恐怖组织活跃的国家中,很多可能会拒止他们的进入,但是其也会发挥一些相对有限的作用。联邦政府、军方以及盟国和当地组织的合作将变得比以往更加重要。特别是,特种作战行动的实施以及其他军事力量的运用都必须是有限的、精确的,同时要置于更加广扩的全球政治行动之中,并且要从战略目标上进行考虑筹划,而不能仅仅是从战术上。
重锤
阿富汗和伊拉克持久作战行动是始料未及的,它们一方面分散了打击“基地”组织全球分支反恐行动的精力和专业力量,但是也引发了意外的创新改革,为美国政府及其同盟打击恐怖分子和叛乱分子提供了帮助。“过去的10年里,什么是全新的呢?”参联会主席马丁·登普西将军于一月份指出,“我会说,很明显三样东西,特种部队的能力和作用,ISR(情报, 监视以及侦察手段)和网络。”
美国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旗下的特种作战力量,精英云集,训练有素,作战经验丰富,这对美军来讲是空前的。特遗部队前身为特别行动派遣部队,是为了抓捕分布于伊拉克和阿富汗的“基地”组织和其他叛乱组织成员,于9·11之后的头几年成立,这些特遣部队发展成为实力强大的情报和行动计划中心,每晚可以遂行数个高强度的特种袭击作战行动。其增长的规模和能力,使上层决策者可以精准地指挥打击跨国网络的针对性行动。
对这些作战部队的成功起决定性作用是情报、监视、侦察能力的急速发展,特别是在无人机和电子侦听分析领域的发展。这些都极大地改善了行动的精确性和军事指挥员对战场的实时感知能力,即便是在战场遍布于各大洲的情况下也能如此。与传统的情报手段相配合,这些创新使特种部队可以在如此广阔的范围内,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节奏,收集分析利用情报。
美国情报界自身实际上将其关注的焦点从单纯的情报收集分析,转变为情报驱动的秘密作战行动,这些行动将不仅由军队负责,同时也由他们自身的机构实施。例如,中央情报局就利用其无人机对也门、巴基斯坦和索马里的目标进行了打击。然而,在致命的作战行动中,情报界发挥的更加积极主动的作用,既是美国进行作战行动方式的一个变革,也是对传统军政当局的一个挑战。《国家杂志》曾经报道,当迈克尔·海顿将军准备离任中情局局长时,就对其继任者莱昂·帕内塔说,“莱昂,不知道你是否希望这样,但是在全球反恐战争中,你是这个国家作战行动的指挥官。”
最终,国家安全机构学会了更好地利用敌人的资金流动、脆弱点,这些都是非常适合美国通过法律、外交和军事手段进行打击的对象。在9·11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美国发展了金融情报及其实施的能力,这是基于十九世纪七八十年代打击拉美毒贩的行动构建起来的。跟踪资金的流动轨迹可以很好地洞察恐怖组织的运转和组织结构;使打击其财务管理人员、援助者和操控骨干人员成为可能;同时也会告诉我们哪些其他能力可以用来对抗恐怖组织网络。此外,跨机构之间的合作对于执行这些袭击行动十分必要,这也预示着未来反恐行动的复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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