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小伙卢晓成(小卢),大学毕业后留在北京,并与云南女孩刘玉维相恋。不久,刘玉维罹患淋巴癌。卢晓成,这个尚未登过女方家门的小伙子,从此开始了日夜陪护、辗转医院、寻医问药、四处借钱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他已经坚持了3年多。近来,由于找到了相应的治疗药物,他对治愈女友的病越来越有信心,可是,经济上的困扰也日益加剧。
女友罹患恶性肿瘤几乎住遍北京各大医院
隆冬,雪后。北京解放军304医院,病房里,记者见到了这一对恋人。
虽然知道要面对的采访对象,是经历过30多次化疗的患者,但刘玉维的衰弱,还是超乎记者的想象。她气若游丝,不停地咳嗽,全身皮肤竟是黑紫色的。卢晓成说,长期化疗使女友的造血功能受到抑制,之前女友做了微移植手术帮助造血,肤色是异基因导致的排异反应。
2009年9月,刘玉维觉得疲劳、咳嗽、身上痒,之后被诊断为霍奇金淋巴瘤,这是一种恶性肿瘤。两个北漂的年轻人,为了治病,基因、化疗、自体移植,国内能用的治疗手段全用了。在这期间,她几乎住遍了北京各大医院。刚开始,刘玉维的身体还行,白天在医院能自己照顾自己,小卢则会去上班,晚上到医院陪她,但这并不是女友生病后小卢生活的常态。一路陪伴女友的小卢,他的生活常态是这样的:
今年2月,刘玉维肝衰竭,被送解放军302医院抢救。肝刚好点儿,肺又出了问题,又住在了朝阳医院;紧接着发疱疹,住中日友好医院,因为那里的疼痛科比较有名,吃完疼痛科开的药,刘玉维就变“傻”了,虽然有意识,但行动却不受大脑支配。随后又去宣武医院神经内科,被告知她的病况不适合用那种药,因为那种药是麻痹神经的,而那时刘玉维肝不好,代谢不了。后又转到307做毒检后,医院让输液慢慢排毒,可是没床位,她就在急诊大厅的急救床上躺了五天。
一支特效药将近3万元虽然贵但却有效果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在于,在如此考验耐受力的生活下,还得面对不时降临的意外。小卢的爸爸腰不好,还有胆囊炎,小卢得操心;妈妈心脏不好,在做起搏器安装手术时,小卢还要回到妈妈身边尽孝。有时候,刘玉维的爸爸来京照顾女儿,她的妈妈也来过一段时间,但是妈妈有抑郁症,在京时病情加重,小卢要一边照顾住院的女友,一边还得带女友妈妈去做安定。
不久前,小卢惊喜地获知美国新上市一种专门针对刘玉维病症的特效药,国外文献称治愈率能达到83%,在美国治疗的病友反映药效非常好。得知北京解放军304医院可以使用这种药,小卢马上带着女友转到此院。“这个药实在太贵了,一支要将近人民币3万元,一个疗程用两支,理论上讲8个疗程肿瘤消失。原来她脖子上能摸到好几个鸡蛋大小的肿瘤,右腋下也还有一个,用药两个疗程后,居然都没有了。这个效果燃起了我们的希望。”小卢兴奋激动地说道。
之前,两人都在国美电器上班。刘玉维发病后,国美一直给她发着低保。小卢跳槽到IT公司,新公司领导还倡议同事们捐了4万多元钱资助他们。除了单位的支持,3年来,他们从亲友处筹借钱治疗。只是下个疗程用药时,他们就再也拿不出来钱了。记者问小卢医药费缺口有多大,他想了想说:“药费36万,不包括医院费用。我们都治了这么长时间了,如今有这种药,那也就是说有治愈的希望,我们能放弃吗?”
小卢说自己的照顾让女友坚强女友的坚强让自己坚持
医院里,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同林鸟太多了。两个和刘玉维病情一样的病友,一个已经结婚了,丈夫偶尔过去看望一下,去了也是坐在病房看电视,没多久便去世了;另一个正准备结婚,突然发病,男友就再没有联系过了。还有一个女病友的妈妈跟女儿说:“你看人家找的对象,你看看你找的这个,能比吗?”
其实,在这期间也有同学对小卢说这是何苦呢,以后背一堆债咋办。小卢告诉同学,他现在根本就不想以后,他只想尽力把自己能做的都做到,这样起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是一个做人的原则。
小卢的父母都是工人,妈妈原来在太原卷烟厂上班,爸爸是铁路上的,现在都已经退休了。刚开始知道病情后,卢爸爸就说了一句先治病吧。到现在,父母也没有一句怨言。
“她病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次化疗,能坚持下来,我觉得真的很坚强。如果你做报道,一定要突出她如何坚强。我们是一种互相的支撑,我的照顾让她坚强,她的坚强让我更加坚持。”卢晓成这样嘱咐记者。
虚弱的刘玉维一直在咳嗽,几乎是不间断的。卢晓成会不时给女友捶背,女友拉着记者的手,只说出一句话:“他,人真好。”(记者 张丽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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